唐逆內心一陣吐槽,嘴上口不對心的說,“祖母息怒,母親既已離開了唐家,您老人家就不要說她的不是了吧,橫豎大姐她們現在也礙不著您的眼了,您心境平和方能長命百歲啊。”
老太太嘴角一抽。
他這分明還是在幫魏氏說話!
渾小子,明明不是魏氏親生的,也不知道怎麼就那般向著魏氏!
果然書讀少了,裡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了。
轉念一想,二郎書讀得多,還是探花郎,不照樣胳膊肘朝外拐?
老太太想不通,為什麼兩個孫兒都不向著家裡?
唐逆不想再聽老太太吐苦水,隨口找個由頭溜了。
這天,魏氏拿著底下送來的賬冊,有些發愁。
唐時錦見她愁眉苦臉的,便問她,“阿娘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倒也不是難處。”魏氏搖頭,“阿娘有個鋪子生意不好,虧了本兒,阿娘在想是關門還是改做彆的生意。”
鋪子?
唐時錦眼睛亮了亮,“不如阿娘把鋪子租給我吧,我付阿娘租金。”
魏氏笑了,“跟阿娘還說什麼租不租的,你想要拿去便是,隻不過,小錦是想做生意麼?”
“嗯,我想開個卦店。”
“什麼?”
“卦店。”唐時錦思索著說,“賣符算卦,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不靈不要錢!”
“……”
聽著有點離譜,但她覺得可行。
小錦做什麼都可行!
魏氏說道,“這間鋪子在西街那邊,偏僻了些,小錦要開店,阿娘在東街找個條件更好的鋪子給你,東街人氣旺,客源好。”
知道阿娘是好意,唐時錦笑著道,“就要阿娘虧本的那個,我去改改風水,就算再偏僻,也能生意興隆,而且酒香不怕巷子深,越是偏僻,對卦店反而越是有利呢。”
魏氏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那便依你。”
其實唐時錦早就有開店的想法了,這樣就能賺更多的錢,幫助更多的人了。
“夫人,小姐,四公子來了。”流珠上前說道。
魏氏收攏了賬冊,說,“讓他進來吧。”
“是。”流珠去請人。
唐逆來拜見她,還是稱她為,“母親。”
魏氏眼神閃了閃,然後露出一個笑意,“回來就好,你這身上……是怎麼回事?受傷了嗎?”
唐逆的飛魚服上,沾了許多血跡。
魏氏連忙起身查看。
魏氏的不排斥,讓唐逆心裡鬆了口氣,他笑了笑說,“母親不必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今日處決了前段時間押回京的凶犯。
行刑的時候,那凶犯不肯服刑,大鬨刑場,凶犯魁梧凶狠,又力大無窮,刑場的守衛險些就治不住他。
是唐逆及時趕到,將人壓製住,按著凶犯命令劊子手行刑的。
行刑時,凶犯的血濺了他一身一臉。
臉上的血,擦乾淨了,身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回去換呢。
不想,唐時錦忽然上前,拉了拉魏氏,“阿娘彆碰他。”
沒等魏氏反應過來,隻見唐時錦抬手,祭出一張清洗符,片刻間,唐逆衣服上的血跡乾淨了。
同時她往符籙上注入了一絲靈氣,消除了他身上沾的怨氣。
那血跡上沾染了怨氣。
唐逆看著變乾淨的衣服,愣了愣。
“這是,變戲法嗎?”
唐時錦瞥他一眼,“你把晦氣帶進了魏家。”
“……”
唐逆一噎。
行吧,處決死刑犯,被死刑犯的血濺到,確實挺晦氣的。
他也就不辯解了。
“是我唐突了,母親莫怪。”他歉意的說。
“好了,有小錦在,任它什麼晦氣都近不了我們的身,你此番回京,瞧著瘦了些,等會兒在家裡用過飯再走吧。”
魏氏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