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觀主,皇後娘娘召你去問話。”有宮人跑來道。
玄陽子和玄真子死後,白元觀就由大弟子無為做了觀主。
這次太子亡故,皇後便命白元觀來為太子做法事。
無為看了太子的棺材,眼底藏著心虛,他其實看得見,太子府的陰氣,太子棺槨都要被陰氣吞噬了。
可他不敢說。
他的道法修為都不及師父,他超度不了這些陰魂……
隻能硬著頭皮來做做樣子。
“貧道知道了,勞煩公公帶路。”
無為跟著來傳話的宮人走了,剩下的道士還在繼續念經。
唐時錦從太子府出來,一柄紙傘迎麵走來。
“阿錦。”
紙傘微抬,傘下的人露出臉來,唐時錦真覺得,十九王爺是不是和她有什麼心電感應啊?
好像她走到哪裡,他都能找到她。
“王爺是來祭拜太子的麼?”
蕭宴搖頭,“本王是來找你的,我去了卦店,你不在,我想以阿錦的聰明,應該會尋到這裡來。”
唐時錦輕笑,“王爺才聰明呢,王爺也發現了這雨有問題,才來找我的吧?”
“嗯,也因為,我想你了。”
他說話沒有那麼深切的情緒表達,卻總是那麼平淡真摯。
他對她的感情,沒有轟轟烈烈的語言表達,就像河裡的水,細水長流。
唐時錦耳尖微熱。
熱意蔓延到心口。
她說,“我好像,也有點想王爺。”
蕭宴眸色幽深的凝視著她,“是怎樣的想?”
“我這個人吧,從來隻有嘗過之後,才知道甜不甜。”唐時錦歪了歪頭,眼睛裡帶著笑,“所以,王爺是怎樣的想我呢?”
我聽過之後,才能對比,我對王爺是什麼樣的‘想’?
蕭宴鬆手,放棄了自己的傘,躲到她的紙傘下,他的氣息,似乎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霸道,裹挾著她,他嗓音低啞,“我對阿錦,仿佛是一種刻在神魂裡的想念,我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告訴我,我很想你。”
神魂裡,骨骼中,仿佛都有想你的印記。
“神魂驅使著我想你,骨骼驅使著我來見你。”
唐時錦眸光微顫。
這是她從未聽過的情話。
蕭宴將她的手,印在他的胸口上。
那顆心臟,砰砰跳動著,仿佛是想透過那顆心海,讓她看見他的神魂。
那裡有她的影子。
唐時錦忍不住指尖顫栗。
她確實看到了。
蕭宴的識海中,有一抹纖細的人影。
是她自己。
他竟真的將她印在了他的神魂中?
唐時錦不敢再探,識海深處,便是神魂。
神魂是最為私密的地方,即便是道侶,也鮮少有互通神魂的。
“我知道了。”唐時錦的指尖,似乎被燙了一下。
那是他識海中的溫度。
傳到了她指尖。
她的神魂,也為之一顫。
唐時錦抬眸,眸光深處似乎多了一絲依戀,“我對王爺的想,大約…是一樣的。”
她的心,身,識海,乃至神魂,竟都不排斥蕭宴的靠近。
若是旁人對她做出如此舉動,恐怕早就被她的神魂擊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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