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唐逆,參見陛下。”
皇帝瞧他一眼,目光沉沉,“太子大婚那日,你在何處?為何沒在太子府護衛太子周全!”
皇帝越說越震怒。
“回陛下,臣當日在唐家,因家中有……邪祟作亂,我唐家上天幾十口人無一幸免,全部遇難,故而……臣未能在第一時間趕去太子府,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這麼說,小唐大人是承認你玩忽職守,害死太子了?”
齊相抓住話頭發難。
唐逆麵無表情的看他,“臣有失職之罪,卻並沒有害死太子,當日太子府也出現了邪祟,殺人者非人,陛下若不信,可以查問太子府的舊人,總有人會看到的。”
“荒唐!”齊相怒喝,“你領著朝堂的俸祿,擔著大理寺少卿兼錦衣衛指揮使的職責,卻以邪祟之流來搪塞陛下,我看分明是你等抓不住刺客,又或是,你與刺客是一夥的?”
唐玉延攥緊拳頭,忍不住又要站出來。
被姚太傅暗中攔下。
唐逆抬頭,看向齊相,目光冷涼中透著諷刺,“臣若與刺客是一夥的,我唐家何至於被滅門?丞相大人不覺得你的邏輯和推測有問題嗎?”
“大膽!你敢質疑本相!”
齊相眼珠子一瞪。
“夠了!”皇帝一吼,齊相立馬縮起了脖子,乖了。
唐逆冷嗤一聲,欺軟怕硬的東西。
丞相了不起啊,若不是在宮裡,他有的是法子整他。
皇帝陰惻惻的瞅著唐逆,“既然你承認自己的失職,那便撤了大理寺的官職,脫去這身飛魚服吧,因你失職,致太子慘死,你的罪責就由大理寺去評判,押入詔獄候審。”
唐逆,從哪來便讓他回哪去。
成也詔獄。
敗也詔獄。
能死在詔獄,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聽出皇帝話音,唐玉延幾次要動,卻都被姚太傅摁了下來。
直到,唐逆脫下那身飛魚服,被禁軍押走。
唐二郎雙目泛紅,滿目擔憂。
被押走的瞬間,四弟笑著與他對視了一眼,帶著寬慰與臨彆意。
二哥,保重。
唐玉延仿佛被人抽乾了力氣。
如果唐家一定要有個人為太子的死背鍋,他也可以……
消息傳回魏家,魏氏楞了一下,“陛下這是遷怒於四郎和二郎啊!”
太子死了,與四郎何乾?
她聽令儀小錦說了,是唐嬌嬌下的毒手,太子自作孽,怨得了誰?
聽到唐逆下獄,唐令儀也滿麵擔憂,“小錦,四弟不會有事吧?”
魏氏也擔心,“雖說四郎不是我親生,但那孩子同二郎一樣,是個心思正直的,與他們那個賤人爹不一樣,我離了唐家,他仍將我視作母親,我也拿他當自己的孩子,小錦,你可有法子能幫幫他……”
“阿娘不必擔心。”唐時錦笑笑,“唐逆此劫,也是與唐家和太子有關,家族連累是其一,背後還有小人算計,我幾日前便提醒過他,而且我算過,唐逆雖有牢獄之災,但並無性命之憂。”
聽她這麼說,魏氏和唐令儀放心了不少。
唐逆進宮前,她便已經見過唐逆了。
從阿娘房裡出來,唐時錦抬眸望了望天,天空陰霾遍布,仿佛窺不見天光。
武曲星被下獄,本該福澤萬民的皇帝卻易命而活,皇宮之中乃至京城之中,人鬼混雜,亦人鬼不分。
看似繁華,背後陰暗詭譎。
這世間,想要海晏河清,就必須得換個君王。
有一人,本該是天命所歸的帝王。
唐時錦微微眯起眸子,隱去眸中銳光,找回帝星命,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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