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肺被擠壓的生疼。
卻抵不過眼前的恐懼。
“齊浠,你可想過會有今天!”
女鬼眼中流出血淚來,在齊浠的視角裡,整個湖水都被它的血淚染紅。
她被泡在血水裡。
她眼珠子仿佛要爆開,她看到,鬼頭的頭發像水草一樣,密密麻麻的散開,像蠶蛹一樣將她包裹起來。
齊相到了一處荒廢的王府,從馬車上下來,他便已經腿軟了。
踏進這座王府,齊相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道尊。”
遠遠的,他看到光線昏暗的王府中,屹立著一個黑影。
“道尊救我……救我齊家!”齊相衝過去就跪在地上,控訴道,“您住齊家設下的法陣,被人破了!”
“被唐時錦破了?”道尊聲音異常平靜。
像是早有預料。
齊相反而像貓哭耗子,他抽抽搭搭的,“就是她!此女著實可惡,她竟領著十九王爺打上門來,不單壞了我齊家的風水,還破了您留下的法陣,她壞您大事,眼下隻有您能降得住她了!”
“你想借刀殺人,讓本座替你去對付唐時錦,好給你出口惡氣?”
齊相一噎。
道尊說的太直白。
“唐時錦確實壞事,但你,太蠢。”道尊語氣嘲弄,黑鬥篷下,看不清他的真容,他幽幽道,“本座早就提醒過你,要小心提防唐時錦,你卻以為你是丞相,你了不起,你不將她一個小女子放在眼裡,你等……當真是又蠢又自大,敗在她手上,可以預見。”
齊相不服氣,但他沒敢反駁。
你等……道尊用詞,說明此言不單單是說他啊。
“太子,宋家,楊家……乃至瑞王及玄陽子,每一個敗在唐時錦手上的人,都是因為自大愚蠢。”
道尊聲音頗為惱恨。
他一揮手,冷聲道,“被人追蹤監視了都不知道,一群沒用的東西!”
齊相被他的靈力掀翻,哎喲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隱約聽到背後有哭唧唧的聲音。
“壓死寶寶啦!”
他趕忙翻了個身,看到地上躺著一張紙人。
紙人呼呼的躺平,“又被發現啦!”
齊相:……
紙人會說話!
他立馬縮到角落裡,“道道道尊,有鬼!”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紙人朝他歪了歪頭,明明沒有臉,卻像是吐他一嘴的表情。
齊相是靠著徐家的運勢,及紫氣的庇護,才一路高升至丞相的。
實則膽小如鼠。
道尊不屑的捏起紙人,“一張黃紙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這樣的酒囊飯袋哪裡配站在朝堂上。”
齊相被說的羞惱,“不是道尊您……提拔我升官的嗎!”
要不是道尊布下陣法,他哪能一路高升啊!
現在說他不配站在朝堂上,道尊這話不是自打臉麵嗎?
道尊居高臨下,冷眼凝他。
將來在他的朝堂上,這樣的酒囊飯袋,有一個殺一個。
他必要還這天下一個清明吏治。
“我又要被殺啦!”小紙人在道尊手裡‘大’字擺爛。
來吧。
給個痛快吧。
唐時錦雙手結印,下一瞬,紙人便在道尊手裡消失,回到了她手心,她輕笑,“放心,死不了。”
“主人,寶寶好愛你,你是最漂亮無敵的主人!”
紙人高興的在她手心手舞足蹈,還飄起來,扒在她臉上親一口。
然後輕飄飄的落回她掌心,安心躺平。
唐時錦笑著將紙人收回隨身布袋裡,然後看了眼遠方,“那家夥,是在誇我麼?”
蕭宴就在她身邊,“聽他口氣,似乎認得你。”
唐時錦點頭。
她也覺得。
那位道尊在提及她時,語氣似乎總有些若有似無的嫻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