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寶可從來不喜我揉你的腦袋……”
小時候,她會說,摸頭長不高。
從小蕭凜就覺得,他的錦寶妹妹像個小大人一樣。
“以後……摸不著了。”
蕭凜氣息微弱。
手臂垂落下來。
唐時錦一動不動,直到懷裡人沒了生息。
她很沉默。
也很平靜。
甚至沒有哭。
而是揮了揮手,撤掉了保護祁王等人的金光罩,“你們把抓到的人和兵器帶下山吧,後麵的事,用不著我了。”
祁王遲疑片刻,側目給了石夜一個眼神。
石夜會意,默默的帶著人,將活抓的安國公,以及車隊上的兵器通通帶下山。
留下的,隻有蕭宴。
“阿錦……”細聽,蕭宴聲音有些不穩。
他親手了結了她哥哥的命。
蕭凜雖是罪有應得,可他怕阿錦難過……
也怕,阿錦會怨他……
蕭宴內心深處,始終有些患得患失。
“王爺,你也走吧,我想送師兄最後一程。”
唐時錦抬眸說。
她眸中平淡,並無責怪之意。
蕭宴喉結動了動,“好……”
“王爺留步。”
就在蕭宴離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出現。
“師父……”唐時錦喊了聲。
有些委屈,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愧疚。
“徒兒,為師閉關時突然一陣心痛,一算才知,你師兄有此劫難,他既已認罪伏法,就將他的屍身交由為師帶回去安葬,為師會為他超度,送他入地府。”
唐時錦沒說話。
歸虛又看向蕭宴,微微作揖,行了一禮,“可否請王爺賣老道一個薄麵,讓我將這孽徒帶回去,也算全了老道與其師徒一場的緣分。”
蕭宴也認出了來人,正是歸虛道長。
他看了眼阿錦,道,“道長請便。”
“多謝王爺。”歸虛道謝之後,就要去抱蕭凜的肉身,“徒兒,把他給我吧。”
唐時錦鼻子發酸,抬起頭滿臉委屈,“師父,你知道他是道尊嗎?”
歸虛哼的聲,“為師若知道他有這麼高的修為,做夢都要笑醒了。”
說罷,他又深深的歎了聲,“可為師更希望他隻是那個修為不精,連符籙都畫不好,隻知道氣為師的逆徒。”
唐時錦放了手。
“徒兒,你要多保重啊。”臨走前,歸虛不舍的看了眼唐時錦,然後帶走了蕭凜。
林子裡寒風吹過,一絲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了唐時錦臉上。
她輕輕抬手,“下雪了。”
“阿錦……”
“王爺放心,我不怪你,更不怨你,這是蕭凜的因果,是他選的路。”
我們勸過,已是仁至義儘。
蕭宴放心了,他牽著唐時錦微涼的雙手,“我們下山吧。”
“好。”
接下來的事,就交由祁王全權處理。
次日,蕭宴和唐時錦便先行返程。
再次經過鄴城,唐時錦想到了那位藍纓將軍。
她與蕭宴傍晚入城,卻發現城中百姓行色匆匆,攤販開始幫忙收攤,商鋪紛紛關門閉店。
不一會兒,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瞬間空無一人。
風吹過,唐時錦感覺自己腦門兒上飛過一隻烏鴉。
還是帶省略號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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