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爺淡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下。
群臣麵麵相視,似乎沒明白十九王爺這話的意思,然後異口同聲道,“臣等無病,謝王爺關懷。”
“是嗎,本王以為你們都得了斜眼病呢,個個歪著眼。”
蕭宴語氣淡淡。
反應過來的眾臣:……
打從祁王上殿,這些人就眼珠子斜到眼角,個個斜眼偷瞄。
心裡都盤算著,祁王是不是來奪位的?
他們叔侄會不會爭個你死我活?
群臣麵色訕訕,“臣等知錯……”
祁王也站到了蕭宴身邊,蕭宴不著痕跡,往旁邊挪了半寸,“祁王,今後由你監國,是要冊封太子,還是直接登基,你自己決定。”
說罷,他轉身便要下台階。
走下龍椅,便代表為臣。
祁王微愣。
群臣也愣住了。
王爺這是……
“皇叔留步!”不想,祁王叫住了他。
他走到蕭宴身側,頷首作揖,“皇叔,侄兒年幼,也沒有治理江山的經驗,恐怕要辜負皇叔的厚望。”
蕭宴的目光一直是平靜的,仿佛無喜無悲,“你想好了?”
“想好了。”祁王扯出一個淡然的笑臉,說出了震驚天下臣民的一句話,“侄兒不想做皇帝,隻想當個閒散王爺即可。”
嘶。
明顯聽見群臣倒吸一口涼氣。
祁王,莫不是被人下蠱了?
哪有皇子不想做皇帝的?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
“殿下,可得慎言啊,這話說出口,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文相驚愕的勸他。
“丞相,我連一個村子小小的災害都解決不好,還險些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覺得我能治理好這天下嗎?”
祁王反問。
文相一時啞言。
“皇叔,隻有你做皇帝,才鎮得住那些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才能威懾邊疆,讓那些對我們北離虎視眈眈的人不敢輕易進犯,也隻有皇叔,能保天下安定。”
祁王語氣嚴肅。
目含真摯。
這些話,皆出自真心。
蕭宴眸光幽深,他沒有再推辭,而是看向下麵的群臣,“你們呢?可有意見。”
新帝繼位這些大的事,從十九王爺嘴裡說出來,輕飄飄的。
好像隻是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姚太傅明白,方才王爺已經給過祁王機會了。
若祁王想當皇帝,十九王爺便不會相爭。
祁王拒絕,便是做出了抉擇。
姚太傅顫顫巍巍的第一個下跪,“臣無異議。”
群臣麵麵相視,太傅認可,文相跟著跪拜,“臣無異議。”
文官紛紛伏地叩首,“臣等無異議。”
“臣等無異議。”
武將以魏家為首,跪地參拜。
先帝下葬,新帝登基,轉眼已至三月。
天氣回暖,開春了。
桃枝爆出了花蕊。
蕭宴登基那天,宮裡舉辦大宴,唐時錦進宮了,並且被新帝安排在鳳位上!
有朝臣勸阻,說這不合規矩。
唐時錦畢竟還不是皇後,與新皇並未成親。
唐時錦也覺得不妥,打算一個人去旁邊輕鬆輕鬆,老實講,她不太喜歡這樣嚴肅的場合。
蕭宴卻拉著她,握緊她的手,向天下人宣告,“唐時錦,就是朕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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