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崇王。
這軟刀子紮的好。
文相頗為讚賞的吃了顆葡萄。
先帝在時,隻覺得崇王低調做人,不想也是個能言善辯的。
慶王兩次被懟,臉色也不太好,“崇王,你這是在挑撥為兄與君上之間的情分嗎?”
“臣弟哪敢啊。”崇王笑笑。
“你!”
慶王氣結。
他這是不敢嗎?
他分明是敢的很!
“慶王府怎麼說也養過唐時錦,難道不知她的性子?她可是個連厲鬼都不怕的人,你還想找個人去跟她分享君上,怕是第二天她就得送那女子去見厲鬼了,勸你們還是打消了那份心思。”
崇王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大宴上的人。
殿外,唐時錦緩緩勾起嘴角。
崇王會說多說點。
群臣麵色訕訕,誰還沒點小心思呢。
崇王這話,哪是說給慶王聽的,分明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新君繼位,便是朝中權勢重新洗牌的開始。
他們的女兒,若是能入後宮,得到君上的寵愛,於家族是大大有利。
慶王冷笑,“君上還沒開口,崇王便要替君上做主了嗎?”
這是在暗示崇王以下犯上。
崇王無所謂的聳聳肩,雪酒入喉,他咂咂嘴,“好酒。”
神情頗為得意。
蕭宴身穿黑色龍袍,上麵用金線繡著龍紋,領口袖口是金紅兩線繡的祥雲紋,黑紅兩色的搭配在視覺上本就極具威嚴。
他沒戴龍冠,單手撐頭,神態淡漠,更加襯得他矜貴俊美,渾身的威勢叫人不敢直視。
他不像先帝那般,在位時坐的板正嚴肅,蕭宴坐姿隨性,卻仿佛給人一種人間帝王本該如此的感覺。
蕭宴輕抬眼眸,一個眼神,猶如神君睥睨凡人。
“朕的後宮隻會有一人,朕的皇後也隻有一人。”
他嗓音低沉,凜冽,麵色淡淡的凝視慶王,“若不想守西北,儘可直言,朕不怪罪,京城慶王府的宅子,依舊是留給你們的。”
慶王微愣。
崇王卻是眼神亮了亮。
慶王不守正好,他立馬就把蕭洵踢去頂上。
蕭洵也是時候該曆練曆練了。
“阿嚏!”
後排的蕭世子吃瓜吃的正起勁,突然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氣從尾椎骨躥了上來!
注意到崇王兩眼放光。
蕭世子手裡的瓜瞬間不香了。
完犢子。
父王是想讓他去搶慶王叔的飯碗啊!
雖然但是……
西北那地方,聽說風沙能吹死人,他這麼養尊處優,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能受得了風沙之苦嗎?
但慶王在西北經營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拱手讓人,他垂首道,“臣僭越,君上恕罪,臣身為皇親,理應為北離江山出一份力,臣定當誓死捍衛西北邊境,免君上後顧之憂。”
還好還好。
蕭世子拍了拍胸脯。
不用去吃風喝沙了。
一低頭,對上崇王幽涼的眼神兒,蕭洵揚起笑臉,送來一塊瓜,“父王,吃瓜不?”
崇王麵色淡淡。
“這瓜隻有七分甜,吃著正合適,父王嘗嘗。”蕭世子賣力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