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極殿出來後,唐時錦便一頭紮進了太醫院。
正忙著,便聽聞蕭宴定了押運軍餉去西北的人選。
聽說是岑南舟前往,唐時錦並不意外。
倒是汝陽侯,有點耳熟。
是了。
她見過這位汝陽侯的。
隻記得,這位汝陽侯,是個正直的麵相。
不過阿宴既然指派他去,想必可以信任。
唐時錦忙裡抽空,叫來流珠,讓她出宮去找大姐一趟,告訴大姐,她可以準備一下去西北了。
“娘娘不知道麼?君上已經同小侯爺交代過了,親自拜托小侯爺,照看好大小姐呢。”
唐時錦一聽。
她消息都沒小丫頭靈通了。
流珠嘿嘿笑,“那當然,奴婢可是娘娘宮裡的大宮女,宮裡的人都對奴婢可好了!”
唐時錦彎了彎嘴角,跟她進宮,沒讓流珠覺得不自由就好。
…
崇王回府之後,便將要隨軍前往西北的差事告訴了蕭洵。
蕭世子一口茶直接噴了,他掏了掏耳朵,“父王,你再說一遍?”
“君上命你隨軍。”崇王耐心的重複一遍。
蕭洵嘴角抽搐,“父王,你不會答應了吧?”
“君上之令,你敢違抗?”
“……”
毫無意外,蕭洵拒絕,“父王,我不去,我乾不來這麼要緊的差事。”
西北漫天黃沙,還要押運軍餉去,他不得脫層皮?
“不是什麼要緊的差事。”崇王說。
蕭洵一臉不信。
運送軍餉還不要緊,什麼才是要緊?
“你隻是個馬前卒。”崇王又道。
蕭洵:“馬前卒,我?”
“君上知曉你不堪重任,所以隻讓你做個馬前卒,隨軍前往,權當曆練。”
他不需要這樣的曆練,謝謝。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畢竟你並不是押運官,軍餉有岑小侯爺運送,他是君上信任的人……”
“誰?”崇王話未完,蕭洵便跳了起來,“你說誰運送軍餉?”
崇王皺眉,不理解他為何突然這麼大的反應,“鎮定些,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即便閒散,也不可沒個正形,看來你皇叔說的不錯,皇室可以養出紈絝,但不能養出廢物,這西北你必須去!”
蕭洵現在滿腦子都是,岑小侯爺。
岑南舟?
“父王,你這是要我的命啊!”蕭世子差點哭了出來。
鎮定?
讓他怎麼鎮定。
他發過誓,再也不見岑南舟。
便是見到他,都會繞著走。
結果父王把自己塞到岑南舟運送的隊伍裡?
蕭洵頓感生無可戀,“父王,你殺了我吧,我不去。”
“你想抗旨?”崇王冷著眉眼。
“抗旨也不去!”蕭洵徹底擺爛。
橫豎是一個死,死在家裡還舒服些。
打死他都不可能跟岑南舟同行。
見蕭洵如此模樣,崇王瞧著似乎另有隱情,於是,他端起茶盞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蕭洵遲疑了一下,還是跟父王說了實話,“我得罪過岑南舟。”
崇王瞥他一眼。
他發誓,“我說真的,我真的得罪過他,得罪到他見我都恨不得殺了我地步,父王,我真的不能去,我會死的!”
西北山高路遠,岑南舟萬一不解恨,殺了他,屍骨隨地一埋,鬼都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