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舟頓住,“你瞧我生氣了?”
他似笑非笑。
小廝莫名緊張,“沒,沒瞧見。”
岑南舟沒再說話。
小廝擦了擦頭上的虛汗。
侯爺這冷臉的模樣,瞧著怕是氣的不輕。
可他不敢再說。
也不知,侯爺因何動氣?
護城河畔的熱鬨直至天明才停歇。
醉倒了一大片的人。
天擦亮,崇王府的人便在一堆醉漢中,扒出了蕭世子。
‘嘩啦’
一盆冷水潑在蕭世子臉上。
他頓時驚醒,“誰?下雨了?”
“清醒了麼?”崇王冷沉的聲音在他頭頂。
蕭世子抬頭看去,發現他回家了。
他頓時爬起來,喝了整晚的酒,他此時隻覺得頭疼無力,垂著頭打瞌睡,“父王,是你把我弄回來的?父王不必費心思了,西北,我不會去的,父王要麼打死我算了。”
見他徹底擺爛,崇王磨了磨牙,說道,“欣然日日在家以淚洗麵,卻不肯告訴父兄,你猜是為何?”
蕭洵腦子裡好像清醒了幾分,他茫然的看著父王。
“若魏將軍不能從西北功成身退,你讓欣然以後怎麼辦?”
蕭洵眼神動了動。
酒喝多了,喉嚨很乾,“欣然,魏家待她極好。”
“一個夫君不在身上的女人,能有多好,又能過什麼好日子?”崇王冷嗤。
蕭洵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聲來。
他最了解這種日子。
因為他的生母,便是這樣過來的。
其中的心酸,不為人說。
怎能叫欣然也過這樣的日子?
蕭洵抹了把臉上的水漬,清醒道,“父王,給我準備一碗醒酒湯吧。”
一炷香後,蕭洵毅然決然的踏出崇王府大門。
“父王,你保重。”
然後,留給崇王一個乾脆的背影。
跟隨多年的心腹道,“王爺,沒聽說郡主在家洗淚洗麵。”
崇王瞧他一眼。
心腹笑道,“王爺這是想讓世子接替魏將軍留在西北?王爺舍得?”
“哼。”崇王哼的聲,“就他那不務正業的樣子,還想接替西北,不過是哄著他隨軍走一趟罷了,吃吃苦頭也好,還好這小子知道心疼妹妹。”
不然還真指使不動他。
蕭洵倔的很,他說不去,就是砍了他,他也不去。
…
唐時錦在太醫院呆了一天一夜,終於有了解藥的思路。
蕭宴晚上批完折子,也沒睡,在太醫院陪了她整晚。
並且還能熟練的給她打下手。
太醫們見君上能熟練的找到並配齊皇後要的藥材,不禁感歎,君上竟還識得藥草。
好在,太醫院藥材齊全,人手也夠,唐時錦讓人一一取了中毒考生的血液作為樣本,再逐一配對解毒。
卻,遇到了難題。
“解藥我差不多知道是哪幾種了,但是,我還需要一個人試藥。”唐時錦聲音有些啞,語氣卻異常凝重。
“試藥?”太醫們麵麵相視。
唐時錦已經告訴了他們,何謂妖毒。
妖毒,就是妖物的毒。
比尋常毒素更凶猛,更致命。
換言之,試毒者,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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