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舟眸色一閃。
崇王這是,應了?
“君上知道你們的事麼?”崇王突然問。
“知道。”岑南舟回答。
崇王哼了聲,“枉我替他穩固朝綱,他看著我兒子被人拐走,攔都不攔一下,蕭洵還叫他一聲皇叔呢。”
岑南舟:“沒拐走,他還是您的兒子。”
崇王看他一眼,“可在他心裡,你比我這個父王更重要。”
岑南舟抿唇,“為什麼一定要比較呢?王爺於蕭洵,是父親,他愛王爺,比之性命更重。”
這話聽著倒是舒心。
岑侯爺是個會說話的。
“那你呢?岑家隻剩你一人,自是無人反對你,你又將蕭洵看的多重。”崇王語氣明顯緩和下來。
似閒話家常般。
岑南舟笑了笑,眸光堅定從容,“蕭洵比我的命還重要。”
老實講,崇王滿意了。
“坐下說吧。”崇王開口,“奉茶。”
管家一愣。
還以為王爺要親自教訓岑南舟。
怎的瞧著,王爺像是不反對了?
管家很快奉上茶水,岑南舟也沒客氣,“謝王爺。”
嘗了口茶水,他又道,“以後蕭洵若想家了,我會經常陪他回來小住,我家父母不在了,今後會和蕭洵一起孝敬王爺的。”
“噗!”
毫不誇張的說,崇王一口水噴了。
管家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侯爺這是,將世子拐跑了?
崇王冷冷瞅他,哼的聲,“侯爺登堂入室未免太快,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岑南舟不予回答,他喝了茶,起身道,“蕭洵該醒了,他身上有傷,身邊不能沒人,等他好些,我便讓他回來。”
崇王皺眉。
岑南舟要走,崇王叫住他,“你府上那些侍妾又當如何?”
崇王的語氣,並無責怪之意。
因為他查問過了,岑南舟府上的侍妾,都是些可憐的女子,岑南舟救她們回府,養在府上,卻並未碰過那些女子。
算起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
“我已將她們安置妥當,王爺放心。”說完,他恭敬告退。
從崇王府出來,岑南舟心情豁然開朗,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蕭洵醒來,身邊無人,他從床上翻起來,看著陌生的環境,想起來這是在岑南舟房間。
背後的傷應該是重新上了藥,沒那麼疼了。
他撈起屏風上的衣服,熟練的穿了起來。
衣服不是他的,是岑南舟的。
但很合身。
剛穿好,便有人來敲門,“世子,你醒了嗎?”
聽聲音,是個女子。
蕭洵去開門,看到個清麗的姑娘,“你是,岑南舟的侍妾?”
迎春笑了笑,“奴婢迎春,並非侯爺的侍妾,侯爺從未碰過我們。”
蕭洵露出微笑,“有事麼?”
“侯爺今晨吩咐奴婢,世子身上有傷,讓奴婢備些清淡的流食,世子您洗漱了嗎?需要奴婢去為你準備麼?”
迎春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臉上帶著一抹羞怯,然後低著頭,沒敢看他。
“岑南舟去哪了?”蕭洵問,“不是說他府上有很多女子嗎,怎麼隻見你一人?”
迎春笑了笑,“她們都走了,侯爺應該是去王府了。”
蕭洵眉頭一皺,“他去我家了?”
迎春點頭。
侯爺應該是想去說服崇王的。
“胡鬨!”蕭洵立馬就急了,對他,父王尚且不會下死手,對岑南舟,可就不一定了。
他怎麼能去找父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