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謝父就找他說起了成親的事。
“木棉雖非世家貴女,但畢竟為你生了孩子,你打算幾時成親啊。”謝父問他。
謝恒有些猶豫,“師父回宮了,待我稟過師父,再定日子吧。”
謝父點頭,“也好,讓皇後娘娘算個吉日再合適不過,你與皇後娘娘有師徒之誼,你成親,若皇後能來,也是我謝家的榮光。”
謝恒心事重重的點頭。
“怎麼?有何煩心事?”謝父看出他神色不對。
謝恒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事,父親,我先回房了。”
木棉給他鋪好了床,孩子在隔壁,有嬤嬤帶著睡,木棉很持家,算是賢妻良母型的,每日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謝恒甚至已經習慣了她的服侍。
比如木棉為他寬衣,他會主動張開雙臂,看著木棉,他眼神微動,“你……”
木棉抬頭,“公子怎麼了?”
“你是我孩子的娘,就不要拿自己當通房了,不要稱我公子。”謝恒歎了聲。
“那我該稱你什麼?”木棉解下他的腰帶,輕輕摟上他的腰。
謝恒身子有些僵,但還是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妻子應該稱丈夫什麼?”
木棉眼神閃爍,“你要與我成親?”
“你不想麼?”謝恒問她。
木棉感動的靠在他胸膛,“我怎會不想,我隻是不敢相信,原以為我隻是憑著孩子,回到謝家,你也隻是因為孩子,才接納我,我從未想過,你會娶我。”
謝恒聽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他輕輕拍了拍木棉的背,“睡吧。”
這幾日,他都與木棉同床共枕。
可今日,他卻有些輾轉反側。
身邊人呼吸均勻,已然入睡。
他卻睡不著。
師父給的符,沒有反應。
謝恒不禁想,是他多慮了嗎?
也許,是師父多慮了呢。
木棉並無不妥。
她就是個柔弱姑娘。
熬了半夜,謝恒終是睡了過去,符籙還壓在枕頭下。
微弱的燭光下,木棉睜開了眼睛。
她側過身,細細描繪著謝恒的臉,哼的聲,“還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也有壞心眼。”
她瞥了眼枕頭下,伸手摸出那張符,碰到符籙的瞬間,還彆說,真被灼傷了一下,木棉微微蹙眉。
“畫這符的人有點道行。”木棉眸子冷了一瞬,然後覺得不對,“這氣息……有些熟悉?”
謝恒也會畫符,她是知道的。
可謝恒畫的符,氣息不是這樣的。
這符籙上的靈力,不是謝恒的。
她的指腹,被符籙灼傷,但很快又恢複如初,尋常符籙,根本傷不了她。
但這道符,卻能將她灼傷,謝恒難道碰到什麼高人了?
她將符籙塞回了枕頭下,細長的指尖輕輕摸了摸謝恒的臉,等指尖劃過他脖頸的時候,五指成爪,輕鬆可奪謝恒性命。
“算了,看在寶寶喜歡你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木棉哼的聲,躺了回去。
躺的不舒服,她又拉著謝恒的脖子,躺在他胸膛,讓他的胳膊摟著自己,然後滿意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謝恒醒過來,發現木棉睡在他懷裡,他眼神微閃,迅速摸出枕頭下的符籙,完好無損。
謝恒徹底放心了,木棉就是普通人,沒問題。
“相公,你醒了。”
他一動,木棉便醒了。
發現自己睡在謝恒懷裡,她麵帶羞怯,“相公,我服侍你起床吧。”
謝恒微愣,“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