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開館。
紅傘下,怨鬼渾身怨氣大漲。
謝恒麵無表情,“你也看到了,若不開棺,它會纏著你,不死不休。”
蔣瑤身子顫了顫,“你為什麼不能,直接送走它?”
“不能。”謝恒無情道,“師父教過我,陰魂有怨氣,必須要出了這口怨氣,它們才肯走。”
“可它是鬼,我是人,你為何向著她?”
謝恒竟然幫著怨鬼說話?
“它死之前,與你一樣,也是人。”
“人有冤屈,尚且知道伸冤,陰魂有怨,自然也想有人為它們主持公道。”
謝恒說的義正言辭。
蔣瑤反駁,“為它們主持公道,是地府的事,謝恒,你為何非要將它挖出來!它都入土為安了。”
“你好像很怕把它挖出來,為什麼?”謝恒目光犀利,“你看它這樣,像入土為安麼。”
蔣瑤攥緊衣裙,說不出話來。
如果隻是普通殉葬,何必如此害怕開棺?
這怨鬼怨氣這麼重,謝恒心知,絕不止殉葬這麼簡單。
蔣夫人也說,“不能開館,已經下葬了,便不能開棺,開棺會讓我兒不寧。”
她心疼極了。
也害怕極了。
見她們母女倆都這麼抗拒,謝恒愈發斷定,棺材裡有情況。
他勾唇,露出一絲怪笑,“它怨氣這麼重,你們就不擔心它撕了蔣珅的遺體麼?”
蔣夫人一僵。
她什麼也沒瞧見。
隻看到謝恒撐了把紅傘。
反而是蔣瑤,身子止不住的顫栗,謝恒真的能與鬼神打交道了。
蔣夫人白著臉,含著淚,最終鬆口,“開棺吧。”
“娘……”蔣瑤不敢去看紅傘下的怨鬼,“不能開館。”
“瑤瑤,既然她不想合葬,那便挖她出來吧,隻要她彆再纏著我們家了。”蔣夫人認命的說。
眼見開棺不能阻攔,蔣瑤退而求其次,“那便回去選個良辰吉日,再開棺,否則貿然開棺,不吉利!”
蔣夫人認為有道理。
謝恒想開口,蔣瑤搶先一步說,“你要開我哥的棺,是不是應該尊重我們的意見,謝恒,彆忘了你隻是我們請來捉鬼的。”
結果,他根本就不抓鬼!
蔣瑤覺得,請謝恒來,是個錯誤。
謝恒隻是個道士,主人家不同意,他自然不能強行開棺。
於禮於情都不合。
與謝恒分道揚鞭之後,蔣夫人始終懸著一顆心,“瑤瑤,你不同意開棺,萬一那怨鬼再來纏著我們怎麼辦。”
“娘,京城又不止謝恒一個道士,他不肯抓鬼,我們再請彆的道士來就是。”蔣瑤打的是換人的主意。
謝恒撐著那把紅紙傘走了,那怨鬼是不是跟著他走了?
然而,蔣瑤回府時,一股陰風從背後吹來,她脊背一涼,隻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
背後陰寒的感覺,令她毛骨悚然。
蔣瑤臉色煞白,她不敢回頭。
但她確信,那怨鬼又跟著她們回來了!
紅衣女鬼陰惻惻的站在她背後。
入夜。
蔣家請來了白衣翩然的道士。
說是道士,其實更像是仙人。
麵容俊朗,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仙人在蔣家開壇做法,布了符陣,來捉鬼。
怨鬼一出現,就被符陣困住。
符籙的光芒打在它身上,怨鬼發出淒厲的慘叫。
“仙人,這鬼嚇得我娘重病,還請仙人除了它!”蔣瑤可憐兮兮的懇求道。
段離製服怨鬼之後,並未第一時間痛下殺手,而是問它,“你可願離開?”
怨鬼目光陰寒的盯著他,“臭道士,你助紂為虐!”
它聲音怨毒。
充滿怨恨。
段離琢磨了一下,他怎麼就助紂為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