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依你看,什麼人會借老人家的壽呢。”
從過世老婦人家中出來,謝恒問起。
老實說,不好說。
“或者說,是什麼人會借走一個將死之人的老人陽壽。”謝恒換了個問法。
但還是那意思。
青弦淡淡,“不知。”
“若對方是為了借壽,為什麼不選那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的壽數。”謝恒挑眉。
青弦默了默,“也許借了。”
謝恒一頓。
青弦又說,“隻是我們沒瞧見?”
這話,謝恒一點就透,他驟然明白過來,“還是夫人聰慧。”
不是沒借。
或許借了,隻是沒被人發現。
若不是直接借走一個人全部的壽數,隻借一部分,或是一小部分,是很難發現的。
青弦嘴角抽了抽,“謝恒,你能正經點麼。”
又是娘子,又是夫人,許是青弦的心理作用,覺得謝恒老不正經了。
越來越不正經。
一個稱呼而已,青弦卻感覺自己被撩了。
她橫了眼謝恒,越發輕挑!
不妨,謝恒卻洋洋得意,“我喚我自己的夫人,哪裡不正經。”
青弦耳根微紅,不再搭理他。
但這個借壽的事,正如謝恒設想的那樣,如果對方隻借走被害人一天,十天,甚至是一個月的陽壽,是很難發現的。
故而,很難排查,哪些人被借壽了。
謝恒總覺得,事情背後不簡單。
不過排查菌毒一事,還是眼下當務之急。
謝恒還是按照計劃,晚上悄悄跟著賣藥的道士,一探究竟。
那道士收攤之後,便背上行囊,回家了。
謝恒尾隨在後。
一路上,道士的人緣極好,有不少百姓跟道士打招呼,並表示感謝,要買他的藥。
據道士說,他的藥,有病治病,沒病也可強身健體。
道士謙虛的停下來,跟百姓回禮。
他餘光往後瞥了眼,什麼都沒有。
是他的錯覺麼?
總覺得有人跟著他。
道士一路不動聲色的回到茅屋,關上門之後,眼神立馬變得陰沉急切起來。
看來那姓謝的,還是懷疑到自己了。
道士雖沒看清,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跟著自己的,一定是那姓謝的道長!
要來這片發財,道士早就打聽過,京城有個姓謝的道士,開了間賣符的小店,生意不錯。
原以為,謝恒在西邊發財,他在南邊賣藥,井水不犯河水,各賺各的。
誰知啊。
剛到京城第一天,謝恒就碰上他了。
當時糊弄了過去。
原想著隻要自己行事小心,不被謝恒揪住把柄,就能安心賺幾天錢。
現在看來,這裡不能待了!
“走!”
道士當機立斷,立馬決定離開京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換個地方,他一樣可以賺的風生水起!
沒必要在這危險的地方冒險。
道士可是聽說了,謝恒修為不弱,那是宮裡皇後的親傳弟子。
不宜與之正麵為敵。
該抽身的時候就得果斷抽身!
道士立馬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將賺的錢全部收進行囊中,抓著拘妖鎖,將菌妖拖出來。
“跟我走。”
菌妖眼神一閃,不等它明白過來,道士便摸出一張符籙。
大門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