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照耀下,目眺遠方的騎士對於身後到來的敵人似乎毫無所覺,如果走到他的身邊,或許能聽到如下的話語——
“這便是鮮血的力量嗎?如此美妙如此強大”
“所謂黃金律法,也不過如此”
“那神秘的鮮血王朝,究竟在何處?此前從未聽說過”
“嗬嗬嗬早就應該拋棄黃金律法了,唯有力量,才是為王的理由!我願侍奉鮮血君王,王啊,您究竟在何處?”
隔著十幾步遠的李善仁自然聽不見那癲狂騎士的喃喃自語,他現在隻想趁這個機會打個偷襲。
這名騎士才剛剛接觸鮮血的力量不久,因此陷入了癲狂,變得頭腦不太清醒,居然就這樣把後背露了出來。
對於李善仁來說,這個騎士的威脅甚至比不過在要塞門口碰到的那個南瓜頭士兵。
他用心聲命令著身邊的三頭野狼抑製住進攻的欲望,以免打草驚蛇,隨後自己舉起隕石杖,向其注入專注力,於頭頂凝聚出三顆紫色岩石球。
“去!跟在後麵進攻!”
李善仁在心裡對三頭野狼發出指令,隨後一揮手,讓浮在半空中岩石球飛向那背對著他們的癲狂騎士。
在重力魔法的操縱下,岩石球的飛行幾乎不會發出聲響,因此,當那癲狂騎士察覺到不對勁,打算轉身之時,三顆岩石球早已飛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後背,將他如同一個玩偶般壓倒在地。
三頭野狼緊隨其後地撲上前,各自找準一個肢體,瘋狂撕咬著,打算將這名騎士的手臂或大腿給硬生生啃下來。
但很可惜,騎士身上的金屬臂甲和腿甲將他保護得嚴嚴實實,無論野狼們怎麼啃咬,最多隻是造成點皮外傷而已。
對這名騎士來說,給他造成最大傷害的是剛開始砸過來的那三顆重力岩石球。
雖然受到了偷襲,但體格健魄的癲狂騎士很快就恢複了行動能力,他揮手甩動右手的騎士大劍,將三頭野狼逼退,掙紮著起身,舉起手中的金黃大盾,擋下第二輪飛來的岩石球。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岩石球的威力,被砸得脫力半跪,手裡的金黃大盾差點脫手,三頭野狼立即抓住機會,再次撲咬上去。
“哪來的敵人?難道是那個廢物領主找來的?”
被接連攻擊的癲狂騎士怒火中燒,麵對野狼們的騷擾,他暫時放下了手中的金黃大盾,起身一劍揮退野狼,隨後壓低身形,把騎士大劍的劍刃置於左手手心,用力一劃,鮮紅的血液瞬間浸染了劍身。
“嘗嘗鮮血的力量吧!”
癲狂騎士猛地揮出手裡的染血大劍,一道猶如紅絲帶般的大範圍血刃眨眼間從三狼身上穿過,三頭野狼的熒藍色魂體頃刻間黯淡了一半,這一道血刃斬擊讓它們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這便是癲狂騎士接受了鮮血力量後所領悟的戰技——“鮮血斬擊”,傷害高,速度快,範圍大。
重要的是它可以無視敵人穿戴的防具,直接攻擊到本體,並且積累名為“出血”的特殊效果,而代價就是要劃破手掌,用自己的血液引動那屬於鮮血的力量。
對於擁有血肉之軀的敵人來說,“出血”效果被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全身的血液就會突然爆體橫流。
如果沒有足夠強健的體魄,一次出血效果就足以置人於死地。
這便是鮮血力量的可怕之處,在對付血肉之軀方麵,它所能造成的威脅比猩紅腐敗低不了多少,甚至猶有過之。
學會了“鮮血斬擊”的癲狂騎士明顯會比普通的葛瑞克騎士要強大許多。
但遺憾的是,他碰到的敵人是一名從不主動上前近戰的魔法師,而那名魔法師還有三頭靈魂野狼襄助。
作為從骨灰中召喚出的靈魂體,野狼們幾乎免疫一切負麵效果,包括催眠、出血、中毒、猩紅腐敗等等,對它們都沒有任何效果。
而且,因為不會流血,感受不到疼痛,它們所受到的傷勢也不會影響戰鬥力,隻有徹底把靈體打散,才能讓它們退出戰局。
因此,縱使承受了這樣的攻擊,野狼們依舊悍不畏死地上前撲咬,攻擊,同時給李善仁釋放第三發岩石球創造了機會。
癲狂騎士雖然頭腦已經不太清醒,但戰鬥本能告訴他,他要優先解決掉離他最遠的那個白袍魔法師。
然而野狼們的騷擾讓他絲毫沒有靠近的機會,每次剛往李善仁那邊衝出幾步,就會立即被三狼用頭頂衝撞的方式擊退回去。
最後那名背叛了自身君主的騎士隻能在憋屈和不甘之中被埋葬在了第三輪岩石球之下。
“結束了,還算輕鬆。”
李善仁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隨後露出微笑,依次揉了揉跑來身邊邀功的三頭野狼,接著揮揮手,讓它們回到召魂鈴內休息。
經曆了這次戰鬥,李善仁的專注值再次見底,而且最後的一口藍露滴液也喝光了,讓他到了彈儘糧絕的地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不過,李善仁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除掉這個騎士後,這座小型要塞裡已經沒有任何敵人了。
他走到那名騎士的屍體旁,用隕石杖的尾端碰了碰那柄黯淡如灰的騎士大劍。
未受過賜福的騎士大劍立即化作塵埃消散,隻在原地留下一個方形的小石板,上麵描繪著一個人形生物用手裡的長劍揮出一道帥氣血刃的樣子。
這便是烙印了戰技“鮮血斬擊”的戰灰了。
李善仁把這個戰灰收入儲物布袋,他打算把這個戰灰裝載到之前獲得的君王軍直劍上,這個戰灰使用起來不消耗專注值,隻消耗些許血液。
換句話來說,是用生命力換取攻擊力的戰技,非常適合李善仁專注值見底的時候使用。
從海德要塞走出來後,李善仁騎著托雷特光明正大地從那布滿亞人殘軀的小隘口走出,空氣裡彌漫的血腥氣和那慘不忍睹的景象讓他難以直視,儘管已經見識過不少屍體,但他還是很不適應見到這樣的場景。
於是,他選擇不看,雙眼放空,發呆似的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