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野狗惡狠狠地將那孩子壓倒在地,沒有絲毫憐惜。
那銳利的獸爪輕輕用力,就深深地陷入稚嫩的肉體。
腥臭的涎液一滴滴地落在那新生的肌膚上,散發出棕紅色的氣息。
在壓倒性的力量麵前,那孩子竟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破了半個口子的狗嘴不停地靠近自己的脖頸,那齒縫間殘留的血肉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然而,正當李善仁以為勝局已定時,一個溫謙有禮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
“閣下,我認為管好自己的寵物,既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他人的尊重,你覺得呢?”
話音剛落,一隻白皙有力的手掌從側邊伸出,輕描淡寫地抓住腐敗野狗的脖頸,將它拎起,用力甩了出去。
“吼嗚!”
腐敗野狗飛出數十步外,重重地砸落在地。
身為魂體的它除了天生攜帶的猩紅腐敗外,感受不到其他的痛覺,因此剛一落地,又翻身爬起,凶猛地往回狂奔,欲要撲咬那個忽然出現的身影。
但它沒來得及走出幾步,就被幾根血藤蔓圍了起來,緊接著被死死地捆住,隻能發出暴躁的嘶吼,拚命掙紮,卻無法動彈半分。
“你是”
聽到這個聲音,李善仁艱澀地轉過頭。
一個俊朗的男人正朝李善仁微笑,他穿著淡藍色的學者長袍,左眼戴著一隻水晶鏡片,金色的鏡鏈鉤掛在耳朵上,看上去像一位博學的學者。
“你好,利瑟恩閣下,我想先處理一下緊要的事情,然後我們再來談談,好嗎?”
男人捏了捏鏡片,打了聲招呼,隨後蹲下身,輕輕地把那孩子抱起。
那孩子儘管沒有被真正地咬到,但是胸口附近已經被抓出深深的傷溝,同時還有不少棕紅的涎液流進傷口裡。
換作是一般的嬰兒,此時早就崩潰大哭了。
可這孩子僅僅是鎖緊眉頭,流露出對痛楚的不適之色。
“治愈之母不忍見眾生痛苦,故賜下撫平傷痛之力。”
男人把左手手掌按在孩子的傷口處,低聲吟唱著。
下一秒,他的掌心浮現出淡綠色的光芒,飛快地修複孩子身上的傷口。
隻是他並沒有注意到,隨著傷口的複原,些許棕紅的液體也跟著滲入了孩子的體內。
“你是日記裡的那個男人?”李善仁有氣無力地問道。
那孩子被襲擊後,下意識地加重了對情緒的控製,導致李善仁身上的頹廢感越來越強了。
“日記?”
男人聞言,微微偏頭,看向腳邊豎立的墓碑,臉上似乎有些懷念。
“嗯,沒錯,她喜歡把每天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我在裡麵占了不少篇幅吧。記得那時候,我還挺喜歡她的,可惜我救不了她。”
男人的語氣顯得十分遺憾。
“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我差點就死了。”被男人抱在懷裡的那孩子冷聲問道,剛剛死裡逃生的他心情很差。
“你死不了。”男人有恃無恐地說,“我一直在旁邊看著,說到這一點,我還得向您道謝,利瑟恩閣下。”
男人說著,竟轉過身,朝李善仁微微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