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解甲歸田,也時時懷念!”
老人說著,竟有老淚縱橫。
顫顫巍巍的自懷中掏出了,被麻布包裹的物件。
撥開布料,眾人一哆嗦。
竟是早已乾枯的腳骨!
他的右腿褲筒,空蕩蕩的,隨風擺動。
這隻腳是在戰場上斷的。
他留到了現在,對老人來說,斷得值!
即便後來朝廷冊封,賜給了老人良田千畝。
但他根本不在乎,全部留給了兒媳。
而這個麻布袋子,是老人為數不多在乎的東西。
“老骨頭我時常會想,殿下榮登大寶,龍袍加身時我大武該是何等光景!”
“可惜天意弄人,一朝豈容雙龍?”
“此乃我大武之哀啊!!!”
劉老頭知道,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傳到外界,是殺頭的大罪。
但是,麵對太子殿下,他,不吐不快!
這是一位來自薑離麾下的老兵!
而像這樣的老卒,還有一千個,一萬個。
薑離內心觸動,輕輕扶起老者。
在場之人儘皆沉默。
他們隻知太子治理大武的雄才大略。
卻未曾在戰場上,親眼目睹,十萬鐵騎馬革裹屍,百萬兵卒家家縞素。
換來了眼下的大武盛世。
薑離感慨萬千,看了一眼腳下的姚錢樹,目光之中寒意逼人!
“狗官!”
“你可曾去大武的烈雲山看過!”
“那裡樹立著整整,三十六萬兩千六百零八十一座墓碑,那裡的每一座碑,都曾染血殉國!”
“換來的太平盛世,儘皆被你這種豬狗享受!”
薑離此時的聲音,竟比剛才彈指滅殺匪寇的劍氣,還冰,還冷。
“殿下,求您開恩啊!”
“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嘍囉,您放過我,我告訴你朝中其他貪官的名字!”
姚錢樹此時早已經嚇破了膽,連忙向著薑離爬來。
“哦?”
姚錢樹見薑離態度有變,麵露喜色。
連忙用顫抖的手,在地上開始寫下一個個名字!
薑離看著每一個名字,心裡便冷意更盛一分!
“殿下,寫,寫完了!”
姚錢樹終於鬆了一口氣,但身軀依舊止不住地顫抖。
“好,很好!”
薑離笑了笑,手掌輕輕放在他的額頭。
“我可沒說過,會放過你!!”
“殿下,殿下!你不能這樣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身軀猛然砸在地上。
姚錢樹,死!
薑離手掌輕抹,地上的名字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雖不主朝政,但官商勾結,壞我名聲,該殺!”
陳賈目光盯著薑離,眼中滿是敬畏。
有這樣的太子,國何以不興?!
可惜了。
“青音,給我講講這裡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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