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號汙染區,距離曙光基地約三百公裡。
零隊和隨行的增援部隊,在夜間淩晨抵達附近哨崗站。
夜幕之下的哨崗站,模糊的輪廓呈現出冷峻的剪影,中間巨大的信號塔,仿若黑暗中照亮前路的指路燈塔。
到達哨崗站後,增援部隊迅速有序地進行著檢查工作。
車子太多,進不去,所有車輛全都停在外麵的荒野裡。
零隊全員依次下車。
恢複敏銳五感後,像謝途所說的那樣,全隊都有些不太適應。
沿途遇到的畸變種,全拿給他們重新練手了。
段析小聲嘀咕,“估計得多屏蔽幾次,等習慣後才能自由切換模式。”
那感覺,就好像原本帶著耳機聽柔和的輕音樂,解除屏障瞬間,不知按到哪個鍵了,突然耳邊的輕音樂聲變成重金屬搖滾。
咚咚咚——
周圍無數聲音都變成讓人心煩的噪音,一個勁的鑽入腦海裡。
段析的精神體遊隼,這會兒就跟喝醉酒似的,腦袋搖搖晃晃地趴在車頭上。
“我們都不太適應,隊長應該更不習慣吧?”
陶浩浩偷偷摸摸地轉頭看。
謝途下車後,去往後方和增援部隊的副官談話,他麵色如常,神色平靜,壓根看不出任何異樣。
“奇怪了,怎麼可能沒反應?”陶浩浩百思不得其解。
無人知曉。
謝途的精神領域裡,火鳳正在不停叫囂,撒潑打滾。
剛過上幾天清淨日子,眼下又要承受來自四麵八方的噪音侵蝕,所有負麵的、黑暗的,壓抑的東西如潮水湧來。
【難受,我為什麼不是她的精神體?】
【前幾日她給其他人做精神疏導,你為什麼不讓青鸞進來?】
【向導不能有兩隻精神體?我想和青鸞一起……】
謝途“閉嘴!”
雲昭打了個哈欠從車上下來,“我們今晚住這裡嗎?”
她最近因為訓練太累,每天晚上十點準時睡覺。
這會兒都半夜了。
“對。”兔子跑過來拉著她,“雲昭姐我們先去占房間。”
謝途壓抑住心頭的煩躁,斜靠在身後的軍用卡車,與副官繼續溝通後續的駐守地點。
雙眸卻透過車窗倒影,無意瞥見那道纖細的身影慢吞吞地進入哨崗站。
那雙眼神清澈平靜,帶著點惺忪睡意,沒有絲毫慌亂與不安。
她好像沒有害怕的情緒?
一點都不擔心任務。
矛盾的向導……性子令人難以捉摸。
後續的事情有隊長操心,大家和哨崗站的人打聲招呼,各自選好房間休息。
28號哨崗站的環境不錯,房間乾淨,床也特彆大。
雲昭洗漱妥當,往床上一躺,閉眼睡了。
早上8點。
零隊全員用過早飯後,到哨崗站門口集合。
雲昭迅速收拾好自己,穿上作戰服,她的腰間,左邊佩戴著腰刀,右腰彆著謝途為她挑選的槍支——鑽石鳥。
訓練成果不怎麼樣,會開槍了,但老是打不中,行軍背包裡隻裝了少量彈藥。
佩戴槍支隻是以防萬一。
如果出現和上次一樣,滿城市的怪物,說不定閉著眼睛也能打中兩隻呢?
勞模隊長看見她出現後,移開視線,“走吧。”
汙染區時間流速不同,其實無論是早上進去還是晚上進去,差彆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