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降噪室裡,明明感覺隻過去十幾分鐘,出來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謝途將雲昭送回了家。
氣氛沉悶。
一路上,兩人沒說過一句話。
甚至雲昭下車時,都沒有如往常一樣跟他告彆。
謝途坐在車裡,握住方向盤的手驀地攥緊,有股想下車追上去的衝動。
他最後強行忍住,目送她緩步踏上石梯,進入小區。
剛才交織的精神領域……
謝途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需要先理清自己的想法。
他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
雲昭進了電梯,仍在回想剛才的奇妙體驗。
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但她確實感受到了愉悅和舒暢。
甚至在分開時,感到一陣強烈的不適。
就是……很舍不得。
她搞不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從那日拜訪過疏導室後,謝途專門為她找來了許多關於向導的視頻講解,幫助她了解向導的能力。
但培訓課裡講解的關於向導的治療事件,都沒有剛才那種情況的案例。
她甚至連一個相似的都沒發現。
雲昭打開家門,徑直走進客廳,直挺挺地趴在沙發上,將腦袋埋了進去。
她不知該找誰。
如果基地裡有人能夠回答她的疑問,那隻有見多識廣的白部長。
可是……真要說出去嗎?
她捕捉到了謝途的情緒,在精神領域交融的那一瞬間,那種快壓抑不住、無法言喻的情緒。
雲昭有些迷茫。
她直覺那些情緒是針對她的,但她不知該怎麼麵對。
她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真是愁人。
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罪魁禍首——小青鳥,抖了抖身上羽毛,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飛到架子上跳來跳去……
謝途沒有回去,而是徑直開車去了內城區。
他的想法和雲昭一樣。
想弄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很疲憊,很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精神上。
但如果不弄清楚緣由,他大概率會一直睡不著。
這關乎著雲昭的能力。
如果連她自己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如何不叫人擔心。
謝途經常深夜來作戰部,門口執勤的哨兵早已習慣,目送他進入電梯,進入段部長的辦公室。
作為基地最高領導之一,段部長的電腦,擁有查看基地所有機密文件權限。
謝途打開電腦,熟練地輸入密碼,開始翻找起關於向導有記錄以來的相關資料。
有一些絕密文件,是不會對外公布。
他這一翻找,直接從半夜找到天亮。
早上七點。
段部長走進辦公室,看到坐在她位子上的謝途,微微蹙眉,“你半夜不睡覺跑來我辦公室裡找什麼?”
顯然,段部長從樓下的執勤兵得知消息。
謝途滑動鼠標的手指沒有停止,每個文件夾打開仔細查閱,麵色如常地回“找一些資料。”
“我當然知道是資料,我問你找什麼資料?”
段部長無語,“自己亂七八糟地翻,難道沒長嘴不知道問?”
謝途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腦屏幕,語氣淡淡“沒什麼。”
段部長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