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雲昭睡覺期間。
零隊以及伍魁和賴勇毅二人,已經將整個遊樂場翻了個底朝天。
場景已被碎片修複完畢。
完整的遊樂場,園區非常大,分為多個區域,與時間相關的線索很多。
比如檢票口貼著的營業時間,各個區域的時間顯示,包括部分項目按分鐘遊玩等等。
他們幾乎銷毀了場景裡所有與時間相關的物品。
然而都沒有用。
段析在樂園噴泉中央,找了一圈,沒找到小青鳥所說的門。
他思索片刻,故技重施,放出遊隼去找小青鳥,看能不能再獲得一些關於守門人的線索。
結果小青鳥隻顧著嘲笑他們。
露出一副‘你求我,我也不告訴你’的表情。
傲慢得不行。
以前還有雲昭壓製著它,小青鳥大多數時候不得不出手。
但現在,小雲昭變得和它一樣。
壓根不關心他們在做什麼。
睡醒後的小雲昭,悠閒地坐在軍大衣裡,又開始使喚人,等著謝途給她洗臉梳頭。
她休息好了,精神充沛,折騰人的本領更勝一籌。
謝途從沒乾過照顧人的事。
光給她洗臉,就和她拉扯了數分鐘。
小雲昭從軍大衣裡鑽出來,站在高高的箱子上,傲然的抬起下巴,“要新毛巾,要溫水。”
謝途瞧著她這副驕矜又傲慢的神態,沉默片刻,轉身從她的行軍背包裡,翻出木梳,“那先梳頭。”
她的頭發很長,睡醒後淩亂的披散在雙肩,額頭的幾縷碎發調皮地翹起。
一些發絲掃過臉頰,被她揚起小手胡亂地撥開。
不紮起來,行動間很容易扯到她的頭發。
但小雲昭像是故意和他對著乾,“先洗臉。”
“溫水洗臉要燒水,先梳頭。”
“不梳!”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謝途無計可施,隻得繃著張臉,耐著性子跟她講道理,“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待,鹽池搜索隊的其他哨兵,還等著我們救命。”
他周身氣場強大,平日裡冷著張臉時,給人的感覺極具壓迫感。
隊友們包括基地的那些人,鮮少有人敢直麵鋒芒。
但小雲昭根本不怕他,雙眸裡滿是傲慢與不屑,“一群廢物,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指望彆人救?”
“他們自己沒本事,就該為自己的無能付出代價。”
小小的人兒,用稚嫩的童音,說出無比冷漠的話語。
小青鳥高興地跳到本體肩膀上。
【對!】
謝途無言以對,雙眸微微震顫,用複雜地目光看著她。
縮小版的雲昭,和他認識的雲昭,完全判若兩人。
他想起她做噩夢,醒過來那瞬間的眼神。
和此時幾乎一模一樣。
——冰冷、孤傲,帶著與世間萬物的不屑。
謝途對雲昭的過往知之甚少。
隻知她在來曙光基地前,生活在一個名叫青山鎮的地方。
廢土時代,父母皆喪的人比比皆是。
她孤身一人,沒有親人。
似乎……曾有幾位對她很好的叔叔。
當初的88號任務,零隊開會陳訴各自遭遇,方便宋良提交報告。
她輕描淡寫地隻說了畸變種冒充她的叔叔。
謝途和隊友們聞言,明白是她去世的親人,便識趣地什麼都沒問。
他所知道關於她的全部。
隻有這些。
謝途心底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