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力等人還沒搞清楚狀況。
賴勇毅連忙替他們應下“好的,我們這就去乾活!”
說完,賴勇毅連拽帶推地將同伴們弄走。
四周人群熙熙攘攘,以一種半透明的虛影狀態存在著,既真實又虛幻。
哨兵們心裡發怵,神色警惕地放開所有感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賴勇毅顯得較為鎮定。
他後知後覺地隱隱明白了什麼。
這個場景目前看起來很安全。
和遊樂園場景一樣。
好像隻要有那名小女孩在,守門人就變得特彆老實……
腿上有傷的那名哨兵名叫張勝兵。
他的大腿上被畸變種撕扯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萬幸的是並未傷及根骨。
這會血已經止住,傷口包紮過,隻是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直到走遠。
張勝兵回頭望了一眼,確認小女孩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才開口詢問“賴勇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和楊力的情況如出一轍。
被強行喚醒之後,記憶仿佛被一層厚重的迷霧所籠罩,腦海中一片空白。
直至此刻,腦袋依舊隱隱作痛。
那疼痛並非如被黑暗侵蝕,難以忍受的劇痛。
而是後腦勺被人狠狠敲了幾棒悶棍般,帶著一種鈍鈍的、沉悶的痛感。
精神領域裡,好像遭受了一場特大災害。
四處亂七八糟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土地翻卷開裂……一副慘遭摧殘的災後景象。
精神體們縮在領域深處瑟瑟發抖,怎麼叫都不肯出來。
其他幾名哨兵同樣如此。
賴勇毅確認已經走遠,小女孩聽不見,才將之前發生的事細細說給他們聽。
海盜船附近隻剩下謝途和小雲昭。
謝途撐著兒童桌,畫汙染區裡的路線圖。
這個汙染區的地圖為圓形,四麵類似鐘表格局,每個方向實則涉及兩個場景。
——順時針和逆時針。
中空地帶,被濃霧籠罩,稀少的畸變種遍布場景與濃霧中。
謝途思緒剛起,一旁的小雲昭又變得不安分起來。
她搶過他手裡的筆,在他畫的鐘表旁也畫了個圓。
歪歪扭扭的塗鴉線條,圓形畫成了一個雞蛋。
謝途不由想起她之前畫的地圖,頓了頓,問道“你現在幾歲?”
小雲昭繼續在紙上畫著彆人看不懂的線條,聞言抬頭冷傲地瞥了他一眼。
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不要隨便問女孩子的年齡,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謝途沉默。
她現在說話的模樣,老成持重,行為卻完全是個小孩。
給人的感覺出入極大。
“不過,既然你誠心發問,我可以告訴你。”
小雲昭一副施舍的語氣,“我六歲。”
現在的她知道自己的年齡,不像失憶的樣子。
隻是忘了長大後的事。
謝途沉吟良久,接著問“嗯,那你之前……跟誰一起生活?”
他很想知道,她的父母親人去哪了?
六歲的她,是如何在這殘酷的時代生存下來。
又是如何去到了青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