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氣還不錯,太陽出來了,風也停了。
來外灘公園遊玩、散步的人還不少。
馬大誌來外灘公園的一張長椅上已經坐了半個多鐘頭了,他有些如坐針氈、心浮氣躁。
“媽的,一個外圍成員竟然比我這個情報界的老資格都謹慎,王道遠這個混蛋到底是怎麼訓練的?”
馬大誌心裡一邊嘀咕,他一邊扭頭打量周圍環境和遊玩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一把雨傘突然從後麵伸過來放在了馬大誌的肩膀上:“老王,我要的雨傘給你帶來了,八毛錢!”
馬大誌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和肩膀上的雨傘嚇了一跳,扭頭就要去看身後的人長什麼樣,到底是男是女?
“彆動,你再扭頭我就一槍打爆你的腦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響起時,一個冰冷的東西頂住而來馬大誌的後腦勺。
馬大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腦子裡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難道這是特高科的一個圈套?敵人識破了我們的接頭方式?”
“非常好,八毛錢!”張雲鶴用一根手指頂住自己的嗓子說著分不清男女的話,另外一隻手拿槍指著馬大誌的後腦勺。
馬大誌額頭上冒著冷汗,伸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鈔票把手伸到肩膀上。
張雲鶴接過錢,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忘記給我了?我讓你帶的族譜呢?”
“在這裡!”馬大誌連忙把手上三本族譜遞到身後,並拿過雨傘。
“很好,你我就這麼背對背坐著,不要試圖看清楚我的長相!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也請你轉告上頭,無論是誰試圖調查我在外界的真實身份,我一定會殺了他!”張雲鶴用冰冷的聲音說道。
馬大誌心中一動,這個人難道真的是王道遠發展的外圍成員?
他問道:“為什麼?”
張雲鶴轉過身緩緩背對著馬大誌坐在長椅上說道:“為什麼?你還問為什麼?藍衣社淞滬站現在就是一個破爛的房子,到處都漏風漏雨,小鬼子都把內鬼安插到淞滬站和總部的核心部門了,你覺得我如果讓你們知道了我在外界的身份,我還有安全可言嗎?”
馬大誌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讓我們知道你在外界的身份,總部和淞滬站又如何相信你的忠誠度呢?”
“你們可以不信任我,但是我提供的情報會讓你們相信的!”
說完,張雲鶴把手伸進懷中,從空間背包中拿出三個檔案袋從肩膀上遞過去說道:“這裡有三份文件,是那天夜裡我從特高科逃出來的時候從特高科科長小泉四郎的辦公室裡帶出來的!”
“這是三個計劃,分為鼴鼠計劃、迷霧計劃和風雨計劃!我看了這三個計劃的內容,鼴鼠計劃就是針對的淞滬站,他們在淞滬站安插了兩個內鬼,互相不認識,一個是行動隊第四小組成員黃文兵;另外一個是一個叫林長發的外圍成員,這個人應該在那天特高科圍捕行動中逃出去了,是逃出去的三人其中之一!”
“迷霧計劃和風雨計劃分彆是往江城和江州派了一批特務,檔案袋裡有這兩個計劃中所有間諜小組成員詳細資料,你們可以把消息上報江州,把這兩批間諜一網打儘!”
馬大誌接過三個檔案袋,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如此絕密的文件就這麼被身後這個外圍成員輕鬆從特高科帶出來了?
他心中一動,問道:“那天夜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雲鶴說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難道不是你們組織力量血洗了特高科嗎?又或者是其他勢力乾的?我隻知道當時有人往監牢裡丟了一串鑰匙,然後囚犯們就用這些鑰匙彼此打開牢門和鐐銬,一百多人一窩蜂的從監獄逃出來,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整個特高科到處都是鮮血,卻沒有看到一具屍體,不過卻存在戰鬥的痕跡!”
背對著張雲鶴的馬大誌聽完這些話額頭上的皺紋加深了,眉頭皺了起來,這與他知道的情況完全一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從監獄裡麵逃出來的這個外圍成員也一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馬大誌又立即問道:“與你一同被捕的還有你的上線王道遠以及另外一個同誌,他們兩個呢?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雲鶴心裡早有應對之詞:“他們兩個都死了,王道遠是在被審訊時死的,他有嚴重的肝病,經受不住酷刑,當天夜裡就死了,我檢查過他的屍體,肝臟大出血,應該是當場就死了!”
“至於另外一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他應該是在被審訊時忍受不了酷刑叛變投降了,我從牢房裡逃出來在另外一間豪華牢房裡找到了他,這家夥的小日子過得舒坦極了,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我把他們兩個的屍體存放在廣東會館後麵的義莊裡,你們可以去檢查他們的屍體來驗證我說的話!”
馬大誌深吸一口氣,問道:“當時還有17個兄弟被特高科的人打死了,他們的屍體呢?”
張雲鶴怒道:“我能夠把他們兩個的屍體帶出來,又在小鬼子的大隊人馬趕來之前偷偷去特高科科長的辦公室把這三份文件偷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你還想讓我把另外十幾個人的屍體全部帶出來,你以為我是神仙?”
馬大誌被懟得啞口無言,過了幾秒,他說道:“派克路上有一家星星洋貨商行,那是我們的秘密聯絡點,但凡店鋪門口如果掛出有新貨到的牌子,就是有任務和其他事情要通知給你,你看到暗號要儘快趕來;你如果有情報也可以到那裡找我!”
“從現在起,我是你的直接上線老馬,你應該有一個代號,就叫喜鵲!等我回去之後報告上麵,核實了你所呈報的這些消息的真實性,會立即讓你編入藍衣社淞滬站成為正式成員!”
“另外,我想王道遠也應該向你宣讀過我們的家法家規,我希望你牢記使命!”
張雲鶴說道:“我不喜歡喜鵲這個代號,我給自己取了一個代號——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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