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緊緊掐著季時宴的手,壓低聲音“你不許答應!”
季時宴眸子幽深如潭,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直視著江綰那雙明亮的眼睛,淡然反問“為什麼不行?遲早不都是要結婚的麼。”
江綰抿著唇,神色倔強“不行,反正你就不能答應,要不然……”
她微微停頓,加重語氣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說完,江綰揚起下巴看向季時宴,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深知每次一這樣,他就會答應自己,這次想來也不意外。
然而,這次季時宴卻勾起嘴角“那我也不行。”
江綰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直接轉身離開。
這麼多年的相處模式,確實讓她在不經意間忘記了兩人的身份差距。
季時宴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垂下眸子,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其實若是今天江家人不提起,要不了多久自己也會開口,畢竟要是再不抓緊某個小沒良心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就算她心裡自己的份量並不重,但隻要她能在自己身邊就成。
飯桌上,每人神色各異。
江老爺子穩坐主位上,季時宴則坐在他的左手邊,江綰見狀,默不作聲地越過,根本不想跟季時宴坐一起。
可就在她往旁邊剛邁出一步時,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攥緊了。
江綰皺眉看著麵不改色的季時宴,低聲道“放手。”
而他卻仿若未聞,不為所動,甚至微微用力,江綰就這樣直接被他攥著坐下。
看著屋內滿桌的人,江綰無奈,隻能忍下心中的不悅。
飯桌上,季時宴夾了一塊肉放江綰碗裡。
江綰卻毫不領情,直接丟在了盤中。
季時宴仿佛沒看到般,繼續給她夾著她喜歡吃的菜。
江綰自然也不會屈服,直接放下了筷子。
兩人什麼也不說,暗暗較勁。
江老爺子皺起眉“小綰,咱們江家的女兒,向來都是知禮數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了季時宴的麵子,江老爺子擔心季時宴會生氣。
想當初他也覺得江綰性子不太合適,想挑個知書達理懂進退的孫女,卻不曾想當他提出這個想法時,年歲尚小的季時宴確是第一個拒絕了。
季時宴聽到這話看向江老爺子,語氣堅定“江爺爺,綰綰的性子正好,剛才也是我惹惱了她,平日裡她更好的。”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允許有人說江綰的一絲不好。
江老爺子一愣,隨後笑了起來“你啊,就彆太慣著這丫頭。”
作為一個男人,當眾被下了麵子臉色自然是不好看。
但季時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江綰碗中“多吃些。”
卻不曾想江綰聽到季時宴開口,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拿起筷子吃飯。
彆以為說兩句好話自己就不生氣了,除非他拒絕江老爺子的提議。
飯後,江老爺子帶著季時宴進了書房,而一起的還有江海和他兩個哥哥。
於曼則麵不改色同她那兩個嫂嫂聊著天,聽著兩人語氣中滿滿的嫉妒卻又不得不說著恭維她的話,心中暗自好笑。
瞧不上自己隻生了一個女兒又如何,如今享受的一切不都是靠著她女兒得來的。
這時江綰二伯家的女兒江珊,看向沙發上坐著的人時滿眼嫉妒和怨恨。
她就是不甘心,當初老太太救了季家老夫人,才換來這一道婚約。
明明大家都一樣有機會可以成為季時宴的未婚妻。江家這麼多的女兒,就江綰性子最差,卻偏偏看上了她。
江珊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在她身邊坐下“我說有的人啊,就仗著人季少爺脾氣好才在人麵前撒潑耍橫。”
而她身邊的人是江綰大伯家的小女兒江婷,此時也跟著附和“就是,以後被厭棄了有她好日子過。“
聽到這話的江綰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兩人反問“季時宴脾氣好?”
京市誰不知道他季時宴脾氣最古怪,雖說性子雖不頑劣,卻又算不上好吧?
江婷嗤了一聲“你什麼眼神?不過是仗著自己運氣好罷了。”
剛好入了季家老婦人和季時宴媽媽的眼而已。
江綰微微側眸“既然看不上我,那你去季家毛遂自薦唄。”
她那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江婷,江婷咬緊牙關,她要是能跟季時宴說上兩句話,哪裡還能坐在這兒。
江珊拉住她,眼中滿是不耐煩“好了,跟她爭什麼。”
江綰哼了一聲,沒再看她們。畢竟她們也隻是嘴上說說,其餘的她們可沒這麼大的膽子。
隻不過一直等到深夜,書房的門也沒打開。
江綰打了個哈欠,本想等著季時宴出來再跟他好好說一番,卻遲遲等不到人。
實在困得不行,直接讓司機送她回了家。
畢竟她不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嗎?
而在她走後沒多久,季時宴便從書房裡出來,眼神在大廳掃視著。
而這時在意注意到的江珊走上前“小綰她說自己困了,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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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綰也真是的,竟然也不提前跟你打聲招呼,也不知怎麼就養成了這麼一副性子。”
聽到她的話季時宴轉過頭,眼神冰冷“我慣的,你有意見?”
江珊直接一噎,默默轉身。
而季時宴則是走到了於曼幾人身前“伯母,今日叨擾了,我先告辭了。”
於曼站起身,知道自家女兒早就偷偷溜回家了,自然不會開口挽留“時宴,阿姨這就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阿姨,我已經讓司機過來了。”
聽到他的話於曼點點頭,不過想到自己女兒還是朝他開口解釋了一番“那路上注意些,小綰這丫頭昨天沒睡好,晚上一直打瞌睡,我就讓她先回去了。”
季時宴笑了笑“是應該讓她早些休息。”
說完季時宴便轉身離開。
而陪著於曼聊天的兩妯娌看著季時宴的背影嫉妒又羨慕,這麼優秀的人當初也是差點就成了自家女婿。
…………
接下來的幾日,江綰可謂是使儘了渾身解數,隻不過各種法子都用了個遍,可季時宴卻始終沒有點頭答應她。
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如此堅決地拒絕,心裡自然是氣不忿兒得很。
以至於後麵幾天江綰也沒再主動跟他說話。
用方綺夢的話來說,這兩人分明就是在冷戰。
而此時,在一個包間裡,幾人看著一杯接著一杯喝悶酒的季時宴,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