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國公積威甚重,又是從前久經沙場之人,尋常人被他這麼盯著,怕是早就慌的不行了。
但陸泱泱像是完全沒感覺一樣,順著他的話,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獵戶確實也不教這個,就是我打獵打的多了,殺豬的手藝好,尤其拆的一手好骨頭。拆的多了,不就能裝了嗎?這還需要專門去學嗎?”
她說的可都是實話。
她真的是拆的多了,才學會的怎麼接,姑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她帶回去那些什麼野雞野兔子的都給一根根骨頭的拆解了,就算是整隻煮完吃剩下的,她都要放到一起,必須拚回去才行。
她耳濡目染,連一隻麻雀身上幾根骨頭都摸的透透的,熟能生巧啊。
盛國公目光沉沉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兒。
他總共隻有兩個女兒,一個庶出的大姑娘,去年已經嫁了人,他接觸的少,也沒什麼印象。
最為上心的就是嫡出的三姑娘盛雲珠。
雖然遺憾盛雲珠沒有繼承雲氏的美貌,但盛雲珠溫婉聰慧識時務,他還是很滿意的。
直到得知陸泱泱的存在。
他原本的第一反應,是將這件事徹底的捂死,他並不需要一個意外多出來的女兒,堂堂國公府,也不需要鬨出什麼真假千金的笑話。
隻是這件事傳的太快,雲氏又鬨的厲害,他不得不做個決斷,於是想著接回來也好,他們這樣的家族,多一個女兒,也是多一分利益綁定。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陸泱泱竟然是個廢品。
一張臉毀了,對盛家來說就沒用了。
唯一或許用的上的地方,就是先皇後曾經跟蘭氏口頭約定的那個婚約。
但他清楚太子的處境,這個婚約,怕是根本沒有履行的機會。
所以他也順水推舟,陸泱泱不想認祖歸宗就不認,將人留著就行了,以備將來真有那麼一天。多養個人罷了,他並不在意。
但陸泱泱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太不安分了。
不安分到頭一天就把家裡幾個孩子給打了,在廚房鬨了一通,第二天還能讓言家小侯爺特地跑來給她撐腰,讓蘭氏跑去找他哭鬨,甚至這才安分了沒幾日,又在馬球場上差點跟蘇家結仇,偏偏她還能順利化解,得了太子的青眼。
一個人若是沒有用,就算她長得再漂亮,也不過是個可以隨手丟棄的花瓶。
但若一個人有用,那即便是她貌醜無鹽,依然能夠成為一枚決定勝負的棋子。
陸泱泱臉上那塊精致的麵具,在燭火的映襯之下,仿佛給她整張臉都渡上了一層光。
夜晚的光線,讓人忽略了她偏暗的膚色,隻能夠看得到她精致的輪廓。
那塊麵具不像是麵具,更像是化腐朽為神奇的珠寶,帶著她這塊頑石,都發出了珍珠的光彩。
隻是,若這倘若真的是珍珠呢?
盛國公的眼眸更沉了幾分,他並沒有在意陸泱泱那一堆的胡說八道,而是萌生出了另外一種念頭,“你想習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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