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曲!”世子夫人周氏擔心的按住了蘇逢曲的胳膊,擔心他太過激動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蘇逢曲是真的被氣的昏了頭:“你們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不是我!”
“娘相信你,娘相信你,你冷靜,冷靜一點,千萬彆傷到自己。”周氏心急如焚,卻又小心翼翼的哄著,手死死按著蘇逢曲的胳膊。
“應大人,既然已經確認了蘇公子的嫌疑最大,本官覺得,還是將他帶回大理寺審理為好。”這時,一道陌生的男聲插了進來。
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身形高大,眉眼冷峻。
如同看死人一樣看著蘇逢曲。
來人正是馮清瑤的父親,馮肅,任刑部侍郎。
馮肅說完這句話,才轉身對著太子跟馮尚書行了禮:“下官馮肅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父親。還請殿下務必為小女做主。”
太子抬了下手,示意他起身:“有應大人在,會將此案查清的。”
馮肅起身,再次看向應循:“那敢問應大人,既然已經抓到了嫌疑人,為何不將人帶回大理寺審理!”
“回馮侍郎,此案尚有疑點,在將疑點查清楚之前,不好隨意將人帶走。”應循淡聲回道。
他身為大理寺少卿,重點是要還案件一個真相。
但是馮侍郎身為刑部郎中,刑部主管刑獄,最擅長審訊。
應循當即明白了馮侍郎的意思,若是他不能儘快破案,他就要張口將人帶回刑部去了。
“馮侍郎,應大人說的對,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們不能將阿曲帶走。”承恩公夫人方才原本想帶著女眷們離開,但是眼下,被牽扯進去的是她的親孫子,還是他們家獨苗,她怎麼也不放心現在走開。
她可是知道這位馮侍郎,一向鐵麵無私,若是讓他們把蘇逢曲給帶走,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
“那承恩公夫人倒是解釋一下,貴府的小公子,拿著那包傷天害理的藥,是做了什麼?”馮侍郎是剛剛趕到,恰好是看到了應循拿著那包藥來詢問蘇逢曲。
他忍不住冷哼一聲:“依本官看,案子已經再清晰不過,這蘇公子說著是腿上有傷,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他用掉了這包藥,這房間裡隻有他,除了他,還能有誰?承恩公夫人不肯讓大理寺將人帶走,難不成是想包庇他不成?”
“你!”承恩公夫人咬牙,卻不知道該如何辯駁,隻得厲聲道:“我孫兒的傷,是太醫親自看過的,當時太子殿下也在,你是在質疑太醫,還是在質疑殿下?”
馮侍郎恭敬的衝著太子行了一禮,“下官自然不可能質疑殿下,隻不過,大理寺辦案,如此線索清晰的情況下,卻不將嫌疑人帶走,這讓下官不得不質疑大理寺的辦案能力。懇請殿下,讓刑部接手此案,作為死者家屬,下官可以申請回避。”
“不可!萬萬不可!”承恩公夫人大驚。
承恩公府的蘇世子也冷汗津津,衝著太子求情:“殿下,陸姑娘那裡還沒有結果,還請殿下容許,等陸姑娘查出死因再做決定!”
“殿下,小女上門做客,卻出了這等禍事,還請殿下允許刑部處理此案,還小女一個公道!”馮侍郎緊接著說道。
馮尚書也跟著站出來,“殿下,老臣也懇請殿下開恩,允許刑部來審理此案!”
太子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應循身上:“孤方才已經說過,此案交由大理寺,孤理解兩位大人的心情,但給此案蓋棺定論,還為時尚早。”
聽到太子的話,承恩公夫人跟蘇世子悄悄的鬆了口氣,但仍舊心慌不已,承恩公府一家子都十分溺愛蘇逢曲,也知道蘇逢曲平日裡沒少跟著那群狐朋狗友瞎混,但是從承恩公到世子再到蘇逢曲,一家子祖孫三個,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因此承恩公夫人此時有心想要多替自家孫子辯解幾句,都找不到切入口,甚至還緊張的不行,那包藥怎麼就到了蘇逢曲手裡呢,這平時交的什麼爛朋友!
承恩公夫人第一次後悔,後悔沒好好管教好唯一的孫子。
想了半天,隻得跟蘇逢曲說:“阿曲,你有什麼話都老老實實跟應大人交待,祖母相信你。”
底氣也不是很足。
蘇逢曲已經被剛剛馮侍郎的陣仗給嚇到了,可是他臉色憋的漲紅,仍舊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反反複複的說:“我說了,我就是坐在這兒等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醒來我就在這裡,我根本沒有去過床上,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更沒見過什麼馮姑娘!”
他有些語無倫次,整個人像是要徹底崩掉。
應循卻極快的抓住了重點:“你說你在這裡等人,你在等誰?”
應循目光緊緊的盯著蘇逢曲:“方才吳三說,將這包藥給你,是因為你想教訓個姑娘,這個你想教訓的姑娘又是誰?你打算怎麼教訓她?是拿了這包藥之後,給她服下嗎?她來了沒有?你把藥下在了哪裡?”
“我,我沒有,我沒想下藥,我沒下藥……”蘇逢曲緊張到目光渙散,徹底要繃不住了。
他掙脫周氏的手,雙手煩躁的抓著頭發,像是陷入什麼陷阱中,怎麼都爬不上去,急的抓耳撓腮,又無計可施。
“蘇公子,你若是答不上來,本官可要將你送到大理寺去審理了。”應循的聲音帶著幾分逼迫的誘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等的人應該是我,想教訓的人也是我。”這時,陸泱泱從另一個隔間裡出來,繞過了屏風,走到了眾人跟前,低頭看向了蘇逢曲,“你想教訓我,讓你的丫鬟把我騙過來,是嗎?”
蘇逢曲愣住,慌亂的看著陸泱泱,又急忙低下頭,似乎是想要回避陸泱泱的眼神。
陸泱泱伸手將那個縮在角落裡,早就嚇得魂不守舍的丫鬟給指了出來,“你過來。”
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陸泱泱又說道:“我可以給蘇逢曲作證,凶手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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