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泱泱瞪大眼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怕,我怕的呀!”
然而已經晚了,聞遇手上的小刷子已經落到了她臉上。
陸泱泱繃緊了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雙目呆滯。
她就知道,當大夫問你怕不怕疼的時候,那絕對,絕對是非常,非常的疼。
此時此刻,她半邊臉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受傷的地方的那層皮被一點點刮掉的那種。
聞遇看她反應,手上動作半點沒停:“這不也沒事嘛,愛美都是得付出代價的,不過你這塊皮傷的太深,應當是幼時落下的,痕跡是不可能完全去掉了,但讓你的臉皮平整一點,還是能做到的。”
陸泱泱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盛國公府的,這藥用了約莫十日,她每一天的頭皮都是發麻的,就像是每天都在被反複的扒皮一樣。
一直到中秋前,好些日子沒見到她的梨端縣主約她跟盛雲嬌一起出門踏青,她才恍恍惚惚的被她們給強行拉上了馬車。
“你怎麼回事?怎麼幾天不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梨端縣主好奇的問她。
陸泱泱懶洋洋的抬了下眼皮,沒有力氣回答她,隻深深的吐了口氣。
一旁的盛雲嬌替她回道:“她這些日子跟人學醫,每天早出晚歸,忙的腳不沾地的,可能藥味兒聞多了,給她衝暈了。”
“這都能暈?”梨端縣主往她身上湊了湊,皺著鼻子聞了聞:“好像確實有股藥味兒。”
陸泱泱翻了個白眼:“你要帶我們去哪兒?不是說開學再見嗎?”
上次分開的時候,可沒說要出去玩。
“去大佛寺啊,大佛寺的燃燈會,一年一次,從八月十三到十五,總共三天,我們今天晚上去,正好能趕上放孔明燈,這可是三年一次誒,我也是剛收到消息。大佛寺前麵有一片蓮池,每年的燃燈會上,整片蓮池上都是燈火,可好看了。”梨端縣主滔滔不絕的說道。
“真有孔明燈啊?我還以為是假的呢,縣主,你可算是辦了件好事。”盛雲嬌也十分的驚訝。
梨端縣主瞪她:“盛小四你什麼意思?你就說我夠不夠意思吧?”
“夠夠夠。”盛雲嬌敷衍的回。
“哼。”梨端縣主傲嬌的抬起下巴。
吵吵鬨鬨中,馬車已經到了大佛寺的外麵,不同於護國寺在城郊的山上,萬佛寺距離京城很近,平日裡來這裡上香的達官貴人雖然不多,但平民百姓卻最是喜歡來這裡。
此時太陽剛剛落山,還不到放花燈的時候,但是大佛寺外到處都擺滿了小攤子,是陸泱泱從未見過的熱鬨,不光有各種各樣賣花燈的,還有小吃攤,玩雜耍,燈會尚未開始,就已經人聲鼎沸了。
梨端縣主拉著陸泱泱跟盛雲嬌跑到一個賣麵具的小攤前,給自己挑了一個鐘馗的麵具,對著陸泱泱跟盛雲嬌說:“你們隨便選,算我的,林風,你付錢。”
盛雲嬌選了一個神官麵具,陸泱泱則是選了個老虎。
三人把麵具換上,繼續往前走。
天色漸漸暗下來,人也越來越多,忽然,陸泱泱一回頭,剛剛還跟在她身邊的盛雲嬌,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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