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一下子皺了眉,緊張的朝著蕭家老夫人走過來,關心的問:“外祖母,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這叫人送您回府。實在是對不住,勞您受累了。”
蕭家老夫人最疼的就是這個外孫子,剛剛說實話,也有些驚到,不過這種後宅恩怨她也見多了,比起陸泱泱這種明麵上的手段,那些陰私才是真正要人命的,所以她倒是並沒有被嚇到。
但她被陸泱泱給落了麵子,也十分的不快。
她拍拍三殿下的手,語重心長:“讓殿下擔心了,老身沒事,隻是確實也有些大開眼界。這位陸姑娘的教養且就不論了,這在三姑娘的及笄禮上,公然劃傷三姑娘的臉,屬實是叫人心驚。”
三殿下聞言,驚疑不定的看向陸泱泱,又看向地上的盛雲珠。
兩年前在馬球場,他是見過陸泱泱那張臉的,疤痕密布,十分可怖。
如今雖好了許多,卻也看著還是礙眼。
隻是這跟盛雲珠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會突然對盛雲珠動手?
盛雲珠看到三殿下的眼神,心底一片冰涼,她從前年紀還小,自然不敢奢望三殿下對她有幾分心動,隻能徐徐圖之,指望二人大婚之後,能得到三殿下幾分真心的憐惜。
可現在,現在……
盛雲珠一咬牙,攥緊手指,忽然起身朝著三殿下身旁的桌案重重的撞去——
“三姑娘!”三殿下急忙在盛雲珠的額頭撞上桌角之前,險險的拉住了她。
“三姑娘這是做什麼?你是盛國公府的姑娘,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自會有人給你做主,絕不會放過行凶之人的,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三殿下溫聲安慰著。
盛雲珠手指無力的抓住三殿下的袖子,眼眶裡全是要落不落的淚,“雲珠,雲珠多謝殿下垂簾,隻是,隻是雲珠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竟被人,被人這樣當眾羞辱還不算,還,還毀了,毀了……”
她聲音幾度哽咽,“雲珠還有何勇氣活在這世上,不如,不如死了乾淨,殿下,殿下就成全雲珠吧,嗚嗚嗚……”
盛雲珠眼淚混著臉上的血珠,幾乎染紅了她半張臉,看著無比的淒慘,原先還猜測陸泱泱跟盛雲珠是有什麼仇的人,此時也不免被她的悲慘所感染,再次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這三姑娘當真是可憐啊,落得這樣,往後該如何是好……”
三殿下看向盛國公:“盛國公大人,按理說這是你的家事,本殿下不該插手,隻是本殿下同三姑娘也算朋友一場,實在是不忍心見她如此被欺辱,我大昭律法,故意傷人者按罪論處,若是盛國公無法妥善處置,那本殿下隻好報官請官府來處理了。”
盛國公此時早已心亂如麻,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鬨成現在這樣,更沒想到陸泱泱這個瘋子,她是真的敢動手。而動手之後,毀了盛雲珠這張臉,相當於毀了他最重要的一步棋。
他無法確定這種情況下的盛雲珠還有沒有用,如果盛雲珠因此成了廢棋,那他就暫時不能處置陸泱泱。
可……三殿下這分明是在逼著他表態。
表麵是在為盛雲珠出氣,實則是看他的態度,畢竟,今日三殿下將蕭家老夫人和六公主送過來給盛雲珠做麵子,本身就是一種試探。
現在陸泱泱傷了盛雲珠,表麵上是兩個姑娘間的恩怨,但往深了思考,難保三殿下會不會懷疑,這是他盛家故意安排,不想促成這門親事。
所以他若是不處置陸泱泱,就是在同三殿下作對。
而如今這個節骨眼,他已然不可能再選擇太子,三殿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盛國公內心無比混亂,卻也隻得在這個時候,堅定的做出選擇,
“請殿下放心,這位陸姑娘,同我們盛國公府,沒有任何關係,今日她故意傷人,我一定會從重處置。”
“並將其趕出盛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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