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
“殿下,殿下!”曹呈緊張的撲過來,急忙撥開他手裡的碎片,念叨著:“殿下這是何苦呢?您待郡主的心意,旁人不知,您自己還不知嗎?這些年送到郡主手上的麵具,及笄的簪子,皆是您親手所做,這般心意,您難道就不盼著成婚那日嗎?”
“成婚?”
太子自嘲一聲:“孤一個廢人,拿什麼成親呢,這些年,她查遍醫書典籍,為了給我治腿,不惜拿自己來紮針做實驗,她待孤處處真誠,沒有半分虛假。”
“可這樁婚事,究竟是什麼呢?”
曹呈跪在地上,心疼的幫他清理著手心的殘渣,也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陛下也太心急了些。”
“他隻是猜到了,孤不會讓言樾娶六妹,所以在逼孤做選擇,這個時機拿捏的剛剛好,孤若是不順了他的意,他便會叫人直接廢了言樾,來警告孤。”太子嗤笑一聲,“父子情深,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演夠。”
“既然如此,孤也送他一份大禮好了。”
太子握緊手指,眉眼間全是漠然的冷意。
……
第二日一早,言樾便進宮找了太醫。
與此同時,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知道了言樾身染惡疾的事情,甚至還有言家的丫鬟小廝出來現身說法,說言樾身上的毒瘡還有味道。
這事兒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六公主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是以還沒到晚上,六公主就哭著跑去找了蕭貴妃。
“母妃,母妃你幫幫我啊,我不想嫁到西南去,嫁到那個鬼地方,跟和親有什麼區彆?到時候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那個言樾,他身上長了那種鬼東西,還會傳染,若我被他傳染上怎麼辦?我會不會毀容?”六公主情緒激動的撲跪到蕭貴妃跟前,趴在她的腿上嗚嗚的哭。
蕭貴妃尖利的護甲抬起六公主的臉,左右端詳了一下:“哭什麼呢,這不現在還沒毀容嗎?彆人毀容的都不怕,你有什麼好怕的?”
“母妃……”六公主滿眼哀求。
“好了,不要耍性子了,不就是嫁個人嘛,言樾年輕有為,你嫁給他你也不吃虧。言家是太子母族,來日若你三哥當了太子,還有言家什麼事?到時候言樾死了,你再回來,母妃讓你哥哥再給你挑個好的,不好嗎?”蕭貴妃微笑著拍拍她的臉:“如兒,母妃養著你,可不是讓你在婚事上給我挑三撿四的,你不想嫁言樾,那你是想和親去啊?也不是不行,多的是那些異族求著我們大昭去和親呢,本宮給你找一個,你說行不行啊?嗯?”
六公主的哭著嘎然而止,呆呆的看著蕭貴妃。
“三殿下到!”
三殿下走進來,給蕭貴妃請了安,“兒臣見過母妃。”
蕭貴妃滿眼歡喜的衝他招招手:“宸兒快來,今兒怎麼想起來過來看母妃了?聽說你父皇給太子賜了婚,就那個臉上受了傷的醜丫頭。你呢?你是怎麼想的?我讓你多接觸接觸那些貴女,你有沒有喜歡的?”
說著,她又皺了皺眉:“早先盛雲珠那丫頭倒是不錯,不過沒想到竟然是個冒牌貨,聽說你還把人養在彆苑裡,莫不是真對她動了心思吧?她那個出身,給你當個暖床丫頭都不夠格,就彆留著了,你若實在喜歡的話,就抹去她的身份,養在府上當個丫頭,玩一玩也就罷了。”
三殿下微笑著走過來,在一旁坐下:“母妃多慮了,兒臣自有分寸。”
蕭貴妃嗔他一眼:“你有分寸,你有分寸你把薛婉月那丫頭弄到宮裡來,本宮看著她,就跟看到先皇後在世一樣,心驚肉跳的,簡直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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