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泱泱走到門前,拉了拉,發現門外掛著一條鐵鏈子鎖。
這幫山匪,還挺舍得下本錢。
陸泱泱抬腳用力一踹,直接將門給踹成了幾半,砰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大約是覺得他們不可能逃出去,門外連個看守都沒有。
陸泱泱扭頭,示意聞清清跟上。
聞清清先是呆滯,隨後雙眼冒光的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胳膊:“你,你你,你怎麼做到的?”
陸泱泱沒回答,倒是想起個事兒:“你的毒沒事吧?”
聞清清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小乖會慢慢把我的毒吸出來的,我自幼接觸各種毒物,跟百毒不侵也差不多了,不過你可彆輕易嘗試哦,就這山裡那條白月牙,人送外號十步閻王,被咬了以後十步見閻王,大羅神仙也難救。”
“你不是就能救?”陸泱泱隨口回道。
“那也得我在啊,而且我那是以毒攻毒!不對,我就是告訴你它有多厲害,你彆不信,等我捉到它就送給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聞清清拍著胸脯說道。
陸泱泱:“……”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剛剛吵鬨聲傳來的地方,隻見四五個漢子抬著一頭被捆了的大野豬,野豬顯然還沒死透,掙紮的幾個漢子都有些站不穩。
約莫有個十來個人都在圍著看熱鬨,男人多一點,年紀看著從十幾歲到四五十歲的都有,女人很少,隻有兩三個婦人,跟那個給他們送飯的婆婆。
眾人正圍著野豬興致勃勃的議論:“這個頭也太大了,這下子可好了,能飽餐一頓了!”
苦婆嚷嚷道:“飽餐什麼飽餐,做成臘肉,能吃好幾個月呢!”
“苦婆,你這就摳門了啊,我們今天能打到野豬,說不定明天也行呢!今天就讓弟兄們敞開了吃唄!”一個漢子喊道。
“就是就是,我這好幾天都沒見肉味兒了,嘴巴都淡出個鳥了,天天下雨,天天下雨,不是吃蘑菇就是吃野菜,我現在聞著自己都是蘑菇味兒的!”
“哈哈哈,就你那樣兒的,就算是蘑菇味兒,也是臭蘑菇!”
一群人議論的熱火朝天,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當家來了!”
“大當家,今天這個大家夥,我們直接燉了吧!”
大當家還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目光掃了眾人一眼,一眼就看見了人群外一臉興致盎然的湊熱鬨的陸泱泱跟聞清清。
他眼神微微一凜,突然說道:“那就收拾收拾燉了吧!”
然後長臂一指,“就你吧,你不是說你家是殺豬匠嗎?你來殺。”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向陸泱泱,齊齊驚訝山寨中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漂亮的小娘子!苦婆更是不可置信:“不對呀,我鎖門了呀!臭丫頭,你怎麼出來的?”
陸泱泱伸手比劃一下,“就這麼一推,就推開了啊,可能是苦婆你忘了鎖門吧?”
苦婆不信:“我明明鎖上了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是搖了搖頭:“算了算了,你趕緊過來,你可給我好好殺,彆浪費我的豬!”
陸泱泱擼起袖子:“您老人家就放心吧,我殺了十幾年的豬,能不知道嗎?趕緊的,收拾收拾,熱水燒上,接豬血的盆彆忘了,彆浪費了啊,這可是好東西,放心,我手最穩了,保準一滴都不浪費。”
苦婆跟著連連點頭:“你這丫頭倒是個會過日子的,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點準備啊!”
一夥人趕緊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
聞清清不放心的蹭過來趴到陸泱泱耳邊低聲問:“你到底行不行啊!”
陸泱泱拍拍她的肩膀:“說了請你吃肉,你就等著吧!”
殺豬的東西很快就準備好了,陸泱泱接過殺豬刀,在磨刀石上磨了磨,又看了看,雖然不是專業的,但還挺鋒利的!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還在掙紮的野豬跟前,野豬足有幾百斤重,她站在黑乎乎的野豬跟前,顯得格外的小巧玲瓏,仿佛野豬一蹄子就能將她給踢死,圍觀的人也看的分外緊張,就是怎麼看,都覺得陸泱泱肯定不是這塊料。
大當家站在眾人身後,目光冷冽的盯著陸泱泱的動作,隻見陸泱泱懶散的伸出手,按住野豬,然後一刀子乾脆利落的捅進去,豬血都沒有濺出來,安分的嘩啦啦流到苦婆準備好的盆裡,野豬甚至都沒掙紮,就慢慢沒了聲息。
“妙啊,我老馮在村子裡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利落的技術!”有人驚聲道。
苦婆也是滿臉驚喜,一張苦巴巴的臉都笑出了褶子:“我就覺得你這丫頭行,真不錯,這真是一點不浪費!”
陸泱泱得意的抬起下巴:“那是,苦婆,待會兒給我燉點豬肝和豬肺,我最喜歡吃那個了!”
“就惦記著吃!”苦婆嘴裡發著牢騷,卻還是小聲說:“少不了你的!”
陸泱泱把玩著手裡的殺豬刀,見豬血已經差不多了,趕緊吩咐人將野豬抬去除毛,然後擺到準備好的案上,一刀刀下去,刀仿佛被玩出了花,每一部分都被她近乎完美的切割下來,驚的周圍人連連驚歎,見過殺豬的,但沒見過這麼熟練的!
這簡直是太太太熟練了啊!
這下,連大當家臉上都閃現出疑惑,這姑娘手起刀落甚至不用拿眼睛去看,就像是閉著眼睛都能將這隻野豬的每一部分都給拆解乾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這要是沒有個十多年的經驗,絕對不可能做到這樣!
難不成,真是他猜錯了?
這據他所知,這姑娘但凡是彆的任何身份,她都不可能有這麼熟練的殺豬技術啊!
直到肉香四起,陸泱泱在一群人當中吃的熱火朝天,大當家都還在風中淩亂,這不對啊,他到底是忽略了什麼呢?
就在眾人吃的正香的時候,熱鬨的氛圍突然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一個婦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來,
“大,大當家的,那個,那個前幾日,帶,帶回來的姑娘,她,她渾身,渾身都是皰,皰疹,像,像梅,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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