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廣播裡說的什麼?易師傅是不是被罰了?出了什麼事?”
“什麼易師傅,我都認識他幾年了,找他請教技術,從來沒下文,說我沒天賦,這次他肯定是惹得上麵不高興了!”
“彆亂說,剛才廣播裡不是說了,因為不重視生產安全,才被罰的!”
“誰信啊,他又不是第一天來廠裡,能是剛發現不守規矩?肯定是有情況,八成跟上午來的機器有關,上午易中海被叫出去了,不在車間,沒準犯了什麼錯。”
“”
車間裡聚起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還原了個大概,時不時有人探頭看向門口,等著看笑話。
“彆瞎討論,任務要緊,都在趕進度。同時記住,注意生產安全,這些我都強調過了,彆讓我挑出毛病,這是為了你們好!”孫主任喝罵道,然後,又盯著易中海的工位,重重的哼了一聲。
雖然隻播了一遍,但孫主任仍覺得羞惱,臉上止不住發燙,內心暗道“這次算是栽了,易中海這是給我埋了個大雷,現在肯定是爭不過那兩個車間了,先想辦法保住位子吧!”
接著又感歎自己手底下沒人,不然也不會讓其他兩個車間趕上來。
畢竟,在幾年前,車間裡高級工還沒被調走的時候,二車間可是廠裡的標杆,其餘兩個車間,雖然也有些實力,但隻能跟在後麵吃剩的。沒想到才幾年光景,不光沒培養出後備人才,車間裡還有了偷懶的風氣。
孫主任向上反映過,也向下使過力氣,搞過小範圍整風活動,但都沒什麼收獲,畢竟,在車間裡,工人憑本事說話,他不是工人出身,威信不夠,甚至比不上易中海這個愛藏私的水貨八級工。
好漢不提當年勇,隨著下麵職工逐漸青黃不接,孫主任這個曾經坐前排的人,這次終於也成了墊底的。
易中海一個人走在回車間的路上,就聽到了廣播聲,忽然覺得背後有無數眼睛盯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深一淺的小跑回車間。
在車間門口駐足觀望了片刻,直到確認裡麵的職工都在工作,這才躡手躡腳的回到工位。
易中海想要不驚動彆人,但回到工位的路上,總是不可避免地引起注意,但職工們忍著不說話,易中海也樂意裝成沒被發現的樣子。
回到工位的易中海,長舒了一口氣,不緊不慢的整理起衣服。
回到了自己的主場,易中海放鬆下來,把受罰的不快暫時拋在一邊,隻是臉上通紅,明顯是被訓得太久,憋出來的。
其他職工能忍住不發問,是因為能站著看熱鬨,但賈東旭可是忍不了的,借著搬零件的機會,悄無聲息的就到了易中海的工位。
猶豫半晌,賈東旭小聲說道“師傅,沒事的,廠裡也就是做個樣子,憑您八級工的身份,肯定有求到您身上的時候!”
明擺著被人戳到痛處,還是反複傷害,易中海差點就要張口罵人,但想到這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雖然笨了些,但是非常好用,也隻好作罷。
壓下心頭怒氣,轉而擺出一副悲憫的樣子,易中海輕歎一聲,惆悵的說道“廠裡這都是為我好,之前為了趕進度,留下些臭毛病,現在想想,萬一你們也跟著學,可就糟了。”
易中海說完,搖搖頭,又繼續工作起來。
周圍工位上豎起耳朵的人也聽了個清楚明白,有人感慨老師傅的品行,也有稍微了解易中海的人,暗中鄙夷這種鑲金邊的作為。
但不管怎麼樣,易中海總是賺的,隻要真真假假的消息放出去,總會有些人信了假的,這種無本萬利的買賣,他做的得心應手,比如照顧老太太,又比如培養兩個養老人。
賈東旭見易中海沒有要細說的意思,也閉上嘴,心裡明白,應該是還沒牽連到他自己,不然易中海總會叮囑幾句,比如不要惹事之類的。
在這一點上,易中海還是護著賈東旭的,不然賈東旭也不會聽易中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