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後院喧囂聲漸起,穿透老舊的牆體進入老太太的屋子,給屋裡帶了了些許人氣。
易中海依舊是麵不改色的坐著,老太太閉目養神,他卻是不敢絲毫懈怠,恭敬如常的看著老太太,等著答複。
良久,院裡幾個孩子的玩鬨聲已經越來越響,陽光也透過玻璃直射進屋裡,給地麵和兩人身上都鍍上了一層高光。
冬日暖陽之下,本應是自在愜意,但屋裡的氛圍卻與院裡孩子們的歡笑聲不同,極為壓抑,連陽光都無法將其驅散。
忽然,老太太輕歎一聲,打破了屋裡的沉悶,等到易中海起身走近,想要攙扶的時候才緩緩睜開雙眼。
“中海,早跟你說過,真心對待柱子,比整天教育你那個徒弟管用,這次,算了,你之後要改改!”
作為多年的合作夥伴,老太太自然不會信易中海的說辭,傻柱雖然常年鍛煉,還練過摔跤,比常人體力好,但也不可能帶著個跛子跑得比賈東旭還快。
再加上易中海今天有種幡然悔悟的跡象,要說裡麵沒有易中海的事,她可是不信的。
另一邊,易中海把老太太從床上攙扶起來,走到了桌邊,見老太太坐下後,才說道“老太太,您是院子裡的老祖宗,來得最早,東旭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就算不看我的麵子,老賈的麵子”
聽到易中海提起老賈,老太太的臉色有了變化,開始了懷念,老賈生前對她也挺恭敬,她也挺喜歡那個孩子。
張小花,也就是賈張氏,這些年在院裡無比囂張,甚至連她這個老祖宗的麵子,有時候也不給,要不是看在老賈的份上,早就被他趕出去了。
想到這裡,聾老太太瞥了易中海一眼,後者有些發毛,但還是恭敬地笑著。見狀,老太太也露出笑容來回應。
作為耳聰目明的聾老太太,雖然一直在後院深居簡出,但院裡的事情,她清楚的很,老賈去世後那段時間,易中海乾的事,她也知道一些。
要說院子裡最了解易中海的,不是一大媽那個枕邊人,而是住在後院的聾老太太。
但都是合作,有能力就行,易中海這些年在她的一些幫襯下,把四合院氛圍經營的很好,名聲也不錯,這就夠了,沒聽說過還要考慮合作夥伴私下裡的德行。
聾老太太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點,對著開始有些著急的易中海,不慌不忙的說道“中海,先彆慌,去找派出所問問,然後咱們再想辦法!”
易中海連忙答應,把老太太攙扶起來,走出屋外。
雖然老太太沒說直接幫忙,但能開個口子就行,合作這麼些年,老太太說話隻有七分滿的性子,易中海也知道。
“柱子,扶著老太太去派出所,你東旭哥還沒回來,去問問怎麼回事~”
剛出門的傻柱直接被易中海抓了壯丁,傻柱也不以為意,先問了一番賈東旭的情況,然後樂嗬嗬的背著老太太出了四合院,易中海在後麵跟著,兩者速度倒是沒什麼差彆。
三人出門,隻有一個是身體健全,還要背著個老太太,自然腳程不快,好在白天能搭乘公交,為了自己徒弟,老易也爽快的付錢。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來到分管鴿子市片區的派出所,登記過後,被帶到了值班的警察麵前。
此時值班的,正是昨晚突擊檢查鴿子市的劉鐵軍和陳理,聽到兩人要找一個軋鋼廠的工人,立馬就反應過來。
“是不是昨晚尿褲子那慫蛋?”
“肯定是,就一個軋鋼廠的!”
兩人眼神交流一下,片刻之後,確定了眼前的人應該也是昨晚去了鴿子市,雖然不說但也要震懾一下。
劉鐵軍想學著當個惡人,搶先開口道“那個賈東旭,昨晚上沒回院裡,你們都知道什麼,自己該交代的,也一起交代,彆等著我問!”
熟悉的聲音,讓傻柱和易中海立刻就猜測這是昨天的警察,兩人開始汗流浹背,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倒是氣定神閒,說道“小夥子,他是院裡的管事大爺,有個孩子沒回來,就想著來問問,要是沒消息,我們就去彆處打聽!”
劉鐵軍對老人還是有些優待,直言道“老太太彆太擔心,那人二十多歲,可能跟朋友喝酒,直接住朋友家裡,回去等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