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雪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可她想到陸凡這幾年對她無微不至的好,所以她一再自欺欺人。
她堅信陸凡是愛她的!
但現在,那個男人明明白白告訴她,他不愛她。
還沒等江如雪細想,醫院那邊江母一通電話打來,江如雪便急衝衝趕了過去。
陸凡的身體還虛弱無比,他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回到次臥從前自己的床上沉沉睡去。
天大的事,他現在也管不了。
江如雪急急忙忙趕到醫院,江如山的情況很不好。
醫生雖然用藥物控製,他腦袋裡的腫瘤已經壓迫了神經,以至於他連走路都走不穩,頭疼。
江如雪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江如山滿床打滾,“好疼,我好疼!”
江母和江老太太哭得眼睛都紅腫了,兩人一側站在一個,就怕江如山摔下床了。
“如山,我的乖孫孫,醫生,快給他打一針止痛吧,這麼疼下去會疼死人的。”
江父聲音低沉:“不僅僅是疼死人,還會失明,以及產生更多的副作用。”
“我可憐的兒子,分明前些天都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嚴重,一定是陸凡,那該死的烏鴉嘴詛咒了我的兒子!”
江如雪有些無奈,“媽,這跟陸凡有什麼關係?”
江母本就心疼這個寶貝兒子,現在兒子生了病她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泄,自然而然就對陸凡這個出氣筒開刀。
以往江家不管有什麼不順心的,哪怕八竿子都打不到陸凡身上的事,她們總也能扯上這個窩囊贅婿上門,破了她們的風水,她們才會倒黴。
事實上是陸凡來了以後,江家從破產奇跡般起死回生。
沒有人會聯想到是陸凡替她們改了風水,她們還是一如既往。
唯有江如雪慢慢醒悟過來,她聽到母親那刺耳的辱罵聲,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甚至在那五年中發生過無數次,而她那時候是怎樣做的?
她很忙,忙著看報表,忙著回複郵件,忙著安排公司的事。
她在母親辱罵陸凡的時候皺著眉頭,不耐煩從陸凡身邊走開,她從來就沒有主動製止過一次。
陸凡做錯了什麼呢?他從未對江家惡言相向,可他憑什麼背負所有的汙蔑呢。
江母見她反駁,立即開口道:“難道不是他咒了如山,我兒子會突然生病嗎?”
“媽,人家陸凡好心提醒,這是惡性腫瘤,不是感冒發燒,有很長的潛伏期,陸凡才說幾天而已?”
“你這麼幫著他說話乾什麼?”江母冷冷剜了江如雪一眼,“你彆忘了自己姓什麼。”
“吵死了吵死了,你們閉嘴,都給我滾出去!”江如山口吐惡言。
江老太太著急拉著江如雪的手:“既然陸凡早就預料到如山生病,他特地給我留了一個條件,是不是他能救如山?”
江如雪看著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弟弟,沒有私心說出了正確答案。
“是,我去找過陸凡,他說可以救弟弟。”
“那還愣著乾什麼?他能治療好秦三爺,說不定真的能治好如山。”
江如雪拽住父親的袖子,“爸,我找過陸凡複合了,他不願意,也就是說現在用奶奶的這個條件救了弟弟,我和他的婚姻就真的破裂了。”
“從小到大我沒有和弟弟爭搶過什麼,但我現在是真的喜歡陸凡,我想要和他在一起,爸,我……我……”
“你什麼你?現在還有什麼事比得上你弟弟的生命重要?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不要男人能死嗎?”江父直接將她甩開。
江如雪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弟弟的生命,所以她沒有隱瞞陸凡的醫術。
她隻是想要父親,哪怕露出一點心疼她的模樣也好。
可是沒有,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幸福。
江母催促道:“你還愣著乾什麼?打電話叫陸凡來啊!你真想讓你弟弟疼死不成?”
“陸凡今天剛剛給秦三爺做了治療,他還在休息中。”
“休息?就紮幾根針而已,能有多累?怎麼?現在秦家才是他家人,江家他就看不上眼了?”
江老爺子拄著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敲,“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賤種,真是給他臉了!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給如山看病。”
江如雪想到秦家人一個個對陸凡恭敬之極,而江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畢竟關乎到江如山的身體,她好心提醒道:“爺爺,就連三爺也要稱呼他一句陸先生,秦家拿他當座上之賓,如果你們還是這樣的態度,隻會將陸凡推得越來越遠。”
江老爺子不以為然冷哼一聲:“他一個沒爹沒媽的小野種,怎麼?我還要供著他不成?”
“爺爺,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江如雪紅著眼道。
如果知道今天這樣的結局,她說什麼也不會聽信父母的話和陸凡離婚。
現在自負的江家人和當時的自己何其相似?
老爺子冷笑一聲:“我後什麼悔?他一個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鄉野醫生,讓他給如山看病那是他的榮幸,趕緊讓他滾過來!怎麼,還要我上門去接他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