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前,丫鬟秋蓮跪在地上,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極力思考著什麼。
“小姐,奴婢,奴婢已經把您的意思,完完整整地傳達給了楊公子,可是他,他……”
秋蓮說到此處,竟然強行掐了掐自己大腿,硬生生憋出兩滴淚花。
梁若蘭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她緩緩坐下,語氣冰冷地問道:“不可能,我與楊業相識日久,他的脾性我還是清楚的,絕不可能突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秋蓮,你確定把我的話帶到了?若是有所隱瞞……”
梁若蘭眼神定格在秋蓮身上,已然有了懷疑。
秋蓮見自家小姐不信,又驚又怕。
又想到楊業之前對自己百般討好,上次卻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心中又燃起一股怒火,於是添油加醋地說道:“楊公子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梁若蘭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說,他說將軍府算什麼東西,丞相府又算什麼東西,都……都是狗屁!”
“啪!”
梁若蘭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她怎麼也沒想到,楊業竟然敢如此羞辱她,羞辱將軍府!
秋蓮擦了擦眼淚,連忙開口:“小姐,想來是小姐那日當眾告知他訂婚之事,讓他失了麵子,才如此逞強。”
“奴婢好言相勸,將軍府本無惡意,隻是要回自己的東西罷了,更何況他有錯在先,明明道個歉奉上地契便是,誰知道他反而不答應,見奴婢多嘴,還揚言要放狗咬奴婢……”
坐在一旁的梁啟,一直沉默不語。
此刻他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冷笑,緩緩開口道:“若蘭,老夫明白了,這楊業顯然是年輕氣盛,想逞強罷了。”
“他以為這樣就能引起你的注意,就能讓你回心轉意,簡直是癡心妄想!”
在他看來,楊業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小孩子賭氣的把戲。
梁若蘭厭惡地皺了皺眉:“父親說的是,他隻是在胡攪蠻纏罷了!”
“可是女兒偏偏不會慣著他,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就應該努力奮進,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暴自棄,生窩囊氣給我看!”
“這地契咱們自己拍了吧,不受這氣!”
梁啟捋了捋胡子,卻是麵露難色。
他們梁家本是商賈起家,憑借靠山王府支持把生意做大,有了和豪門打交情的資本。
可是自從梁若蘭三年前開始展露頭角之後,梁家就已經開始有選擇地放棄過去的生意,將更多的銀兩拿去巴結達官貴人。
畢竟商賈畢竟是最受人看不起的,陛下也厭惡商賈。
也就是說,如今梁家存銀無法支撐支付者將軍府的地契。
更何況現在楊業在氣頭上,要是派人惡意抬價,反而得不償失。
當然此事唯獨梁啟知道而已。
“若蘭,莫要生氣,這將軍府本就是他楊業欠我們的!”
“若不是你這三年征戰沙場,履立奇功,他靠山王府如何能獲得陛下恩寵?隻是如今他置氣,實在是小人行徑!”
梁啟眼珠子轉了轉:“若蘭,我看那楊業還是隻認你當麵的言語,要不……”
“爹,女兒絕對不會跟那廢物妥協,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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