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轉頭看去,隻見梁啟端著酒杯,滿臉堆笑地站在他身後。
他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梁啟。
這人臉皮未免太厚了,上次在京兆府尹幾乎是堪稱變臉,現在居然還能平心靜氣對他敬酒?
察覺到楊業眉頭緊鎖,秦偉也下意識地扶住了刀柄,目光警惕地盯著梁啟。
梁啟見楊業沒有排斥的意思,於是繼續開口說道:“靠山王,之前多有誤會,草民自罰三杯,還望靠山王莫要和草民計較……”
說著,他便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楊業麵無表情,語氣淡漠:“秦偉,待會兒告訴福伯,梁家送的禮,全部退回梁家。”
梁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端著酒杯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他慌了,連忙說道:“靠山王,何至於此啊!”
“咱們之前雖然都有誤會,但是畢竟情義尚在,日後我家若蘭可是一品將軍,朝堂上也不是不能和將軍相互配合,相互幫助的。”
梁啟觀察著楊業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梁家誠心和靠山王結緣,還望靠山王賞臉。”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謙卑:“若是靠山王不願意賞臉,這些薄禮暫且收下,也不礙事不是嗎?”
楊業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盯著梁啟,看得梁啟心裡直發毛。
“梁啟,”
楊業語氣森冷:“如果本王沒有封王,怕是此刻在京兆府大牢挨凍受餓的就是本王了。”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滾吧,本王不想見到你。”
梁啟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秦偉一把推開。
梁啟自討沒趣,隻能滿臉尷尬地退了下去:“草民告退!”
他心中暗罵楊業不識抬舉,卻也不敢再上前糾纏。
就在這時,兩個身影朝著楊業緩緩走來,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二人,正是當朝宰相沈群和他的兒子沈天和。
一時間,庭院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楊業和梁家有過節。
楊業可是親手把沈天和的小舅子送進了大牢!
如今沈群父子二人前來,究竟是來為梁家說情,還是來和楊業交好,誰也說不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楊業和沈群父子身上,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隻見沈群走到楊業麵前,微微一笑,拱手說道:“老夫沈群,見過靠山王。”
他語氣溫和,不疾不徐,卻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楊業站起身,同樣拱手回禮:“沈大人客氣了,請坐。”
沈群也不推辭,徑自在楊業身旁的座位上坐下。
沈天和也向楊業行了一禮,然後在沈群身旁落坐。
“靠山王今日承爵,可喜可賀啊!”沈群端起酒杯,笑著說道:“老夫敬靠山王一杯,祝靠山王前途無量,步步高升!”
楊業端起酒杯,和沈群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沈大人客氣了,”楊業放下酒杯,淡淡地說道:“本王承蒙陛下厚愛,大人才是國之棟梁。”
沈群端起酒杯,遙遙敬了楊業一杯,便自顧自地飲酒,不再多言。
他像是完全沒有看到梁啟吃癟一般,神色自若地與身旁的賓客談笑風生。
沈天和也收斂了往日的輕狂,隻是安靜地坐在沈群身旁,偶爾舉杯回應幾句,顯得十分低調。
梁啟站在人群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尷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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