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雕梁畫棟,四角掛著精致的銅鈴鐺,隨著馬車的行進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趕車的車夫身穿青色短打,頭戴一頂草帽,看起來十分精乾。
馬車內,一位身穿月白色錦袍的年輕公子正閉目養神,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
此人正是三年前高中狀元,後被任命為湖州知縣的袁淮朔。
三年的地方官經曆,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滄桑,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穩重的魅力。
“少爺,前麵就是京城了。”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打斷了袁淮朔的沉思。
袁淮朔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透過車窗看向遠處巍峨的城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此次回京,除了述職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拜訪心上人——梁家大小姐梁若蘭。
三年前,他高中狀元,風光無限,對同樣驚才絕豔的梁若蘭一見傾心。
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梁若蘭對他並無男女之情,再加上已經和楊業捆綁在一起,隻是將他視為知己好友。
袁淮朔雖然心中失落,但也隻能將這份感情深埋心底,於是毅然向陛下請求外放為官,隻求日後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如今他已在官場上曆練了三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
他相信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足以配得上梁若蘭,足以有資格從楊業手中將梁若蘭解救。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回京的前幾日,卻收到了一個令他震驚的消息。
梁若蘭竟然已經和當朝宰相之子沈天和定下了婚期。
這個消息,對於袁淮朔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梁若蘭會突然答應沈天的求婚。
難道她對沈天和真的有意?
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少爺,咱們是先回府,還是……”
書童吳文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當然知道自家少爺的心思,湖州三年,自家少爺對梁家大小姐的思念,他這個做車夫的都看在眼裡。
少爺曾經多次寫信,可是剛開始梁若蘭回信極勤,自從梁若蘭沙場立功拜將,一路高升,漸漸不耐煩了,甚至是敷衍,到最後乾脆數月不回信。
自家公子還以為是梁若蘭為了避嫌,也隻能忍受,回京路上才知道,原來梁若蘭是和宰相之子結親了!
“公子,您說這梁家大小姐,怎麼就看上了那沈天和了呢?”
吳文忍不住問道,語氣中滿是不解。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袁淮朔苦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公子,我打聽到一些消息。”吳文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麼消息?”袁淮朔問道。
“聽說,靠山王楊業和將軍府結仇,前些日子壓著將軍府地契不說,還把梁若蘭親弟弟梁文滔送進了大牢,還是太學祭酒前去才把人撈出來。”吳文說道。
“竟有此事?”袁淮朔麵色微微慍怒。
他雖然與梁若蘭並無婚約,但心中早已將她視為自己的知己,這樣的高嶺之花,自己就算摘不了,也不容他人玷汙!
如今聽到梁家受了委屈,他自然心中不忿。
“可不是嘛,聽說那楊業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囂張跋扈,欺壓良善,梁家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
吳文添油加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