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中無人,肆意妄為,將我大洪律法置於何地?!”
車俊譽越說越激動,仿佛楊業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陛下,您若再不嚴懲,恐怕朝綱都要被他敗壞殆儘了!”
“是啊,陛下,楊業此子,狼子野心,其心可誅啊!”
“他仗著有陛下寵愛,根本不把我們這些老臣放在眼裡!”
“臣等懇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楊業,以正朝綱!”
一時間,朝堂之上,群情激奮,紛紛附和,要求楚望天嚴懲楊業。
這些平日裡對楊業敢怒不敢言的官員,此刻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將所有的罪名都一股腦地扣在了楊業的頭上。
楚望天坐在龍椅之上,麵色陰沉,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靠山王楊業何在?”
此言一出,原本喧鬨的朝堂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楊業平日裡站立的位置,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
站在禦階旁的黃公公,此刻也是滿頭大汗,顫顫巍巍地躬身答道:“啟稟陛下,靠山王……靠山王今日未曾前來上朝……”
“什麼?!”
袁淮朔聞言,頓時麵色大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他原本以為今日這番慷慨激昂的言辭,定能讓楊業身敗名裂,卻萬萬沒想到,楊業竟然根本就沒有來上朝!
這讓他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心中懊惱不已。
而那些原本還叫囂著要嚴懲楊業的官員們,此刻也是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有些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有些人則是幸災樂禍,還有些人則是一臉的茫然,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
楚望天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冰冷地掃視著下方眾人,一言不發。
整個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今日早朝,到此為止。”
楚望天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
禦花園中,百花齊放,景色宜人。
然而,楚望天此刻的心情,卻如同這天氣一般,陰沉無比。
他負手而立,望著眼前姹紫嫣紅的花海,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
楚菱悅一襲淡粉色宮裝,蓮步輕移,走到楚望天身邊,輕輕挽住他的胳膊,柔聲問道:“皇兄,您是在為西山匪患的事情煩心嗎?”
楚望天搖了搖頭,長歎一聲,道:“朕煩心的,何止是西山匪患啊……”
“那皇兄是在為楊業的事情煩心?”楚菱悅試探著問道。
楚望天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你說,楊業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有能力解決西山匪患,卻偏偏要拖著,任由那些言官在朕麵前聒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