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武快步流星地走進,抱拳稟報道:“王爺,山賊們已經退回西山了。”
楊業微微頷首,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徐武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問道:“王爺,玄羿這次來勢洶洶,怎麼就這麼輕易地走了?屬下實在想不明白。”
楊業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盞,語氣淡然:“玄羿此人狡猾多端,絕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看向帳外,仿佛能穿透層層山巒,看到西山深處:“他應該是發現了埋伏在暗處的虎衛營,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
站在楊業身旁的丫鬟翠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奇地問道:“王爺,您是怎麼知道玄羿會發現虎衛營的?奴婢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
楊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耐心地解釋道:“玄羿此人雖然狂妄自大,但能夠在西山盤踞多年,絕非等閒之輩。”
“他這次下山,表麵上是來者不善,實際上卻暗中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故意沒有隱藏虎衛營的行蹤,就是為了讓他發現,從而打消他進攻的念頭。”
翠兒恍然大悟,崇拜地看著楊業,感歎道:“王爺英明!”
元朗也對楊業的深謀遠慮佩服不已,抱拳道:“王爺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屬下佩服!”
楊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西山山道崎嶇,亂石嶙峋。
袁淮朔被綁縛雙手,一路隨著玄羿的隊伍向西山深處行去。
他一路掙紮,奈何綁縛他的人手法老練,他越是掙紮,繩索便勒得越緊。
“袁大人不必白費力氣了。”玄羿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回首看著狼狽不堪的袁淮朔,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袁淮朔冷哼一聲,彆過臉去,不願與之為伍。
玄羿也不惱,隻是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策馬前行。
行至半路,玄羿忽然下令隊伍停下。
他翻身下馬,走到袁淮朔麵前,親手為他解開了綁縛的繩索。
“袁大人,得罪了。”玄羿拱手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
袁淮朔揉了揉被勒得發紅的手腕,冷冷地看了玄羿一眼,沒有說話。
“袁大人高才,若是以後留在我黑風寨,軍師非你莫屬。”玄羿看著袁淮朔,語氣誠懇地說道。
袁淮朔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可是狀元郎啊,大好的前途等著他,若是真的在黑風寨做了軍師,他的人生可就有了一個不可抹去的汙點。
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大當家說笑了,在下隻是一介書生,哪裡當得起軍師之位。”
“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華,我可是早有耳聞。”
玄羿越是這麼說,袁淮朔越慌。
“大當家謬讚了,在下不過是一時僥幸罷了。”袁淮朔謙虛道,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