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天回到龍椅上坐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楚望天突然想起一事,又叫住準備離開的郭友。
“郭愛卿,還有一事。”
郭友連忙停下腳步,轉身問道:“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楚望天沉吟片刻,問道:“靠山王,可曾與北疆使團接觸過?”
郭友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肯定地回答道:“沒有,陛下。靠山王自北疆使團入京以來,從未與他們有過任何接觸。”
楚望天聞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是嗎?”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似乎並不相信郭友的話。
郭友心頭一緊,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他連忙說道:“陛下明鑒,臣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陛下!”
楚望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朕當然相信你。”
“隻是,朕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北疆使團千裡迢迢來到京都,卻連靠山王的麵都沒見到,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郭友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皇帝已經開始懷疑了。
他絞儘腦汁,想要解釋清楚,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望天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笑著說道:“郭愛卿,你不用緊張。”
“朕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他揮了揮手,示意郭友可以離開了。
郭友如蒙大赦,連忙退出了禦書房。
他心中暗自慶幸,總算是逃過一劫。
楚望天來回踱步,龍袍下擺掃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豈有此理!”他猛地停下腳步,怒喝一聲,“這楊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王元智躬身立於一旁,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他緩緩開口:“陛下息怒,靠山王新立戰功,剿匪凱旋,難免有些居功自傲。”
楚望天冷哼一聲:“居功自傲?朕可不在乎他居功自傲!”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朕氣的是,他每次都要自作主張,根本不把朕放在眼裡!”
王元智微微抬眼,語氣平靜:“陛下,此事朝中大臣必然會有微詞,但隻要陛下相信靠山王,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楚望天煩躁地揮了揮手:“朕相信他?他可曾給過朕相信他的理由?”
他走到窗邊,望著遠處的王府,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次他冷落北疆使團,朕想幫他都無從下手,若是真鬨出什麼亂子,朕如何保得了他?”
王元智捋了捋胡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原來陛下是擔心靠山王,並非怪責他。”
楚望天轉過身,目光複雜地看著王元智:“朕豈會不知他一片忠心,隻是他行事太過魯莽,朕實在放心不下。”
王元智微微一笑:“陛下愛之深,責之切,靠山王定能明白陛下苦心。”
楚望天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他走到龍案前坐下,拿起奏折,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王元智,你說楊業究竟在想些什麼?”楚望天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王元智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依老臣之見,靠山王此舉,或許另有深意。”
楚望天抬眼看向王元智:“深意?什麼深意?”
王元智走到楚望天身旁,低聲說道:“陛下可曾想過,靠山王或許是在試探北疆使團的誠意?”
楚望天眉頭微皺:“試探誠意?他送一百兩銀子,便是試探誠意?”
王元智搖了搖頭:“並非如此,老臣以為,靠山王此舉,實則是以退為進。”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北疆使團千裡迢迢來到京都,若是真心求和,必然會主動示好。”
楚望天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楊業故意冷落北疆使團,是為了讓他們主動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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