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外力的阻擋,電梯門發出一陣沉悶的摩擦聲,向兩邊緩緩移開。
魏定陶陰森的麵容隨之露出。
電梯間裡的慘白燈光,將魏定陶陰森的麵容映照得更加恐怖。
他的臉上沒有了之前那似有似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酷和威嚴。
那雙眼睛裡透著寒意。
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在電梯間狹小的空間裡彌漫開來。
魏定陶冷冷地看著何必劍“差點忘了,你還沒給我行禮。”
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電梯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何必劍的身體微微一顫,那一瞬間,內心的憤怒和厭惡幾乎要衝破胸膛,噴湧而出。
但理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敲響,此刻絕不能衝動行事。
不能讓魏定陶找到任何可以拿捏自己的把柄。
何必劍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憤怒和不甘吸入腹中。
強行讓自己行了個標準的禮。
魏定陶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向前邁了一步,走進電梯。
他那高大壯碩的身軀瞬間填滿了原本就不大的電梯空間,頓時讓廂體顯得更加狹小和壓抑。
魏定陶微微彎腰,靠近何必劍,伸出那寬大粗糙的手掌,拍了拍何必劍的臉蛋。
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侮辱和挑釁的意味。
“算你識相。”
魏定陶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話語中充滿了傲慢與輕蔑。
此時,外麵的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一陣沉悶的雷聲緊隨響起。
何必劍的臉被拍得微微偏向一側,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的屈辱感紛遝至來。
但他依舊保持著敬禮的姿勢,一動不動,隻是那緊握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內心的憤怒。
電梯裡安靜得可怕,隻有何必劍沉重的呼吸聲。
他的眼睛盯著電梯的一角,眼神空洞。
魏定陶站直身體,斜睨著何必劍,那眼神中滿是傲慢與得意。
何必劍被魏定陶這樣的目光注視著,隻覺得每一秒鐘都變得如此漫長難熬。
無儘的壓抑感讓何必劍幾乎喘不過氣來。
直到電梯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魏定陶這才慢悠悠地挪動腳步,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電梯。
電梯門再次緩緩合上,何必劍一下子靠在了電梯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時,外麵的雨下得更大了,傾瀉而下。
何必劍按下了一樓鍵,電梯開始緩緩下降,他的心情卻依舊沉重無比。
腦子裡不斷回想著剛剛與魏定陶的對峙,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複雜的局麵。
電梯很快到達了一樓,“叮”的一聲響,門緩緩打開。
何必劍邁步走出電梯,金水瑤正一臉焦急地在大廳等候。
她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急切
“有沒有看到江書記?”
何必劍的臉上閃過一絲疲憊和無奈,搖了搖頭“沒有。”
金水瑤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臉上的失望之色難以掩飾“江書記到底去了哪?”
何必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彆著急,江書記可能暫時有什麼特殊情況。”
金水瑤咬了咬嘴唇,憂心忡忡“希望是這樣,可這事兒太蹊蹺了,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何必劍望著金水瑤那滿是憂慮的麵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彆太擔心,江書記不會有事的。”
何必劍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看向金水瑤“我現在要回山水鎮,你呢?”
金水瑤輕歎了一口氣“既然來了縣城,公司那邊我要去一趟。”
此時,公安局外的馬路上積水已經很深,車輛駛過濺起大片水花。
何必劍理解地點了點頭,兩人就此分開。
何必劍在大廳一旁的雨傘架上,拿了把傘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