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歡微微一怔,連忙起身走到寢室外,關切詢問道。
“寧寧你怎麼了?是哭了嗎?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歡歡。”
唐寧小聲地嗚咽道:“我想你了,怎麼辦?”
溫意歡聞言,心口一滯。
唐寧聲音裡暗藏無助與絕望,曾經無數個被陸昭禮折磨的日子裡,溫意歡都經曆過,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與絕望。
那時,她多希望有人能夠伸手拉她一把,不至於讓她沉溺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所以此刻,她下意識想給唐寧撐把傘。
“你彆哭,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歡歡,你會幫我嗎?”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唐寧連忙問道,溫意歡點頭。
“當然,我們可是朋友啊!”
唐寧哭得更大聲了,“我們家……我們家有批貨款遲遲收不上來,資金鏈斷裂了,如果一個月之內不補上的話,就會破產!”
她終於說了實話,從低聲嗚咽,變得嚎啕大哭。
“媽媽因為這件事打擊病了,爸爸也整天焦頭爛額的,我知道歡歡你不願意和陸家扯上關係,但能不能幫我求求你小叔?”
“他在燕京手眼通天,隻要能要回這批貨款,我們家就能轉危為安!”
轟隆一聲,溫意歡腦海中有巨響炸開。
誰都好,陸家大房二房,她都可以去試試,但為何……偏偏是陸昭禮?
聽電話那頭沒了聲息,唐寧猝然失落。
“很為難嗎歡歡,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們再想彆的辦法……”
“不!”
溫意歡下意識反駁,伸手拍向額頭,思緒萬千。
“你……你和叔叔先冷靜,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你等等我,我會幫你想辦法和小叔提的,好嗎?”
她猶豫著開口,並不敢打保票。
商場上的事,溫意歡不懂,也從未請教過陸昭禮,可偏偏求助的人是唐寧。
她為數不多的真朋友……
每次海棠切斷她生活費,讓她沒錢吃飯,又來不及去兼職時,總是唐寧救濟她。
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就足夠溫意歡還不清了。
如果能幫,她又怎麼能推辭?
唐寧破涕微笑,“真的嗎歡歡,謝謝你!抱歉讓你為難了……”
“沒什麼,我隻能幫你問,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沒關係,哪怕隻是問問,我們也算有條活路!”
唐寧聲音裡帶著悲戚,擦乾眼淚道:“媽媽身體不好,這兩天我不回學校了,周末我們陸家再見。”
“歡歡,你保重自己。”
說完,唐寧掛了電話。
溫意歡拿著手機,一陣惆悵……
她有些相信所謂命運了。
重活一世,她拚儘全力想要逃離陸昭禮,可冥冥中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他們緊緊拴在一起。
雙手撐著窗台,少女單薄脊背像是彎曲的柳木,風一吹,又再度變得挺拔。
一鼓作氣,再而衰。
趁著勇氣,溫意歡立刻撥通了陸昭禮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接通……”
電話被掛了。
奇怪的是,溫意歡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