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上是沒錢,可不代表二夫人沒錢,甚至每次換季她都能撈上一筆,因為負責府中衣料的鋪子就是二夫人的娘家弟弟開的。
玲瓏想到二少夫人這幾年墊的錢,不僅擔憂起來,“不會又想著讓二少夫人墊上吧?”
“傻丫頭,就你單純。哪是墊上,明明是拿你家二少夫人的錢養他們宋家。”
玉葉驚歎一聲,唏噓道:“原來二少夫人你知道呀,”
“怎麼,你都想得到,我能想不到?”孟若華點點她的額頭,“以前隻是不計較罷了。”
玉葉湊近一些,興奮的問:“現在呢?計較嗎?”
“你少挑事!”玲瓏拉住玉葉,略帶擔憂的說:“二少夫人心裡有成算就行,隻是府上一直沒錢也不是事,總得想想辦法才行。”
不是府上沒錢,隻是賬上沒錢。或者說是錢都被二夫人掏空了!
她不想把錢分給大房!因為大房全家搬到任上後,每年的收益要一分為二,整整一半的收益都要運到雲州去。
所以在二夫人掌管著宋府,她慢慢地在田莊鋪子了安插了自己的人,這些年下來有一半的掌櫃、莊頭都是她的人了。而這些人掌管的鋪子或田莊,每年都虧損,即便不虧損也沒多少盈利。
這是她前世偶然聽到的,可那時候她一心向著宋辰安,隻把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現在嘛,她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任人算計。
她望著窗外火紅的楓葉,心中的恨意不時翻騰而出。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隻有親身經曆過了,才懂得何為錐心之痛。
這時,珍珠穿著新做的衣裙走進院子,立時就吸引住了在廊下玩耍的小丫頭們。
“姐姐的衣裳真好看。”
“也是二少夫人看重珍珠姐姐。”
“珍珠姐姐長的好,穿什麼都漂亮。”
珍珠在廊下展示完新衣裙,這才進屋來,對著孟若華盈盈行禮。
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細腰盈盈不及一握。
銀紅撒花織錦緞的褂子,襯得她越發的明媚。合體的裁剪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加上她弱柳扶風的姿態,顯得額外的嫵媚動人。
這是前天孟若華賞的,她發脾氣罰了院裡不守規矩的人,後來又賞了每人一塊衣料,當然恪儘職守的人賞的更多!
她誇了兩句,讓玉葉取了一支桃花簪子,親手插在她的發間。
瑩白的花瓣中鑲著米粒大小的紅寶石,點點紅光點綴在發間,既清雅又多情。
“看來我這名字沒起錯,果然是一顆耀眼的珍珠。”
珍珠眉眼彎彎的道謝,一舉一動儘是風流。
孟若華揮手讓她出去,不必跟前伺候。
珊瑚不屑的轉過頭,穿成這樣還能伺候嗎?不知道誰是主子!
她冷笑一聲,可不就是想當主子嘛!
孟若華看到她的不屑,笑著問:“又不是沒給你料子,怎麼還嫉妒了?說來也沒見你動過一根針線。”
前天罰過她們後,晚上賞了她們每人一塊尺頭,做夠做一身新衣了。
“誰嫉妒了?”珊瑚到底不敢在她麵前張狂,隻在暗處撇了撇嘴,接著和玉葉整理書架。
玉葉瞅了她一眼,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二少夫人不知道,珊瑚說料子太好,她舍不得做成衣服,要好好存著。”
“什麼好東西,你喜歡的話再去挑。”
給她們的料子不是頂好的,但一匹也值三五兩銀子。
她們二等丫鬟的月錢每月五百文,那一身衣服能抵小半年的月錢了。
“無功不受祿,等哪天我立了大功,二少夫人多獎勵我些銀錢就行。”珊瑚笑著回道,她可不是那眼皮子淺的!
“二少夫人不知道,珊瑚是咱們院裡最節儉的人,發的月錢賞賜從不亂花,都好好存著呢。”玉葉笑著說,言語中的諷刺意味越發明顯。
“喜歡錢?”
珊瑚眼睛瞬間迸發出光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是,二少夫人以後要賞我,直接用銀子砸我就行,不必費心挑料子。”
孟若華看了一眼珍珠離開的方向,“一朝翻身做了主子,多少銀錢沒有?”
珊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孟若華的表情,自嘲道:“長的好有什麼,我就想在您這當個普通的小丫頭,我沒那打扮的心,也沒那命。”
她看著孟若華,眼中的認真傾斜而出,“奴婢人小福薄,那沒心也沒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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