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孟若華的閨中好友顧瓊芳,嫁給了王家嫡長子王齡久。
孟若華笑著打趣:“我可沒有你自由!”
“哼,就你老實!”顧瓊芳怒其不爭的道:“能把你怎麼著?那宋家要什麼沒什麼,你怕個啥!”
她們和李芙蓉是多年的好友,都是活潑好動不聽話的性子,小時候爬樹摘花,騎馬蹚水什麼沒做過?偏偏成了婚規矩多的不行!
特彆是孟若華,嫁入那已顯敗落的宋家,夫君不過是八品的小官,本事不太規矩特彆多,總是拘著她出門。
孟若華拉著她的手安撫道:“不怕什麼,以後你邀我我必到!”
“說好了啊,你要是不到,我定要打上門去!”
顧瓊芳的父親是通政使,夫家王家又是承襲百年的高門貴戶,她這身份真打去宋家,宋家還真沒人敢攔她!
李芙蓉作為主家,忙著看顧著客人,好不容易抽了會兒時間,急急地拉著二人來了一處空亭子說體己話。
隻是話還沒說幾句,倒被動的偷聽上了。
“宴哥哥,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聲音清亮婉轉,不用看都能感受到女孩子的嬌羞。
“嗯。”男聲清冷簡潔,答完後似乎就要走。
女孩追了幾步,語氣有些急促,“過幾天我母親也要辦宴會,宴哥哥也去吧!”
“小姐慎言。”男聲聽得假山後有人,不能說出女孩姓名汙了她的清白,含糊說了一聲就大步邁開了。
女孩似是早已習慣宴哥哥的冷淡,也不氣惱,隻站在原地哼了一聲,“你不來我就讓哥哥去請你!”
李芙蓉與顧瓊芳交換眼神,從這兩句話中她們已經猜出女孩是誰了。
孟若華成婚後出門少,倒沒聽出來。
三人擔心被人撞破了尷尬,十分默契的閉嘴靜靜等著他們自行離去了再出聲。
沒想到當事人竟然主動露麵了。
隻見一黑衣男子從假山後繞了出來,一身黑色暗紋繡金線滾邊的織錦交領直裰,乾淨利索又不失貴氣。
男子早就聽見山後有人的談話聲,心中有了猜測,這才大膽的轉了出來。
亭中三人麵麵相覷,被動偷聽就算了,還被當事人發現了!
男子側耳聽得女孩已經走遠,這才信步衝著亭子走來。
“莊少夫人,你做主家的還真清閒。”男子說道。
李芙蓉踮起腳尖望了望,隻見一個小姑娘已然遠去,這才放心的回道:“你於大公子才清閒呢,還有時間來赴宴!”
男子名為於宴,是陽城公子與永安侯世子之子,自小練武,十來歲的時候隨師父外出修煉遊曆,一年前回到京中,在錦衣衛從千戶做起,屢屢查破案件,一路升到了錦衣衛指揮使。
錦衣衛是人人都畏懼的機構,但於宴小時候也經常來往於各世家,與京中青年才俊多有交情,因此這些世家貴族也想借著小輩的交情和於宴親近。
這次聚會,名為賞菊,實為相看。莊老夫人將京城未婚配的青年男女都扒拉了一遍,發現於宴年紀最長,於是親自給陽城公主下了帖,請她來賞菊。
陽城公主與駙馬關係不睦,不想硬逼著於宴娶個不喜歡的女子,但又著急兒子沒有著落,便說服於宴來赴宴,希望他能遇到中意人。
於宴望著亭中那個俏麗身影,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