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說出口孟母已經聽見了,頓時就惱怒起來,方苓見狀立刻就接了話茬:“看您說的,我妹妹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就急著抱養庶子,再說了誰家還沒三五個庶子,難道都記在嫡母名下?”
她斜眼瞟了一眼二夫人,又道:“您這邊都是讀書清貴人,自是比我們這些粗俗武將懂規矩,肯定不會正室進門兩個月就抬妾室,也肯定做不出硬把庶子記在正室名下吧?庶子就是庶子,記個名難道世人就不知道他生母是誰了?”
當初,親家在妹妹成婚兩個月後就納了新姨娘,婆母在家中暗暗生了一兩個月的氣,還是妹妹多次說自己不在意,孟府是沒計較,可不計較不代表任人欺辱。
方苓是小輩,上有婆母管著輪不到她來鬨,可今天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人當著她的麵作踐妹妹。
二夫人聽得此話,臉麵瞬間就漲了起來,這明裡暗裡的說她呢!
“親家嫂嫂,話不是這樣說的,咱們宋家雖沒萬貫家財,可是辰哥是長房嫡子,總得要有嫡子支撐門戶。”
孟母斜眼看了過去,“親家母說的是,又沒萬貫家財要打理。”
自己女兒還不到二十歲,怎麼就認定她生不了了!
回頭就去請宮中太醫給女兒好好調養調養!
二夫人一噎,這孟家人一個德行,說起話來六親不認,什麼話都敢亂說。
誰家沒有萬貫家財?自己謙虛一下她還當真了!
在場的眾人喝茶的喝茶,出神的出神,沒有一個人想接話茬,就連最開始挑起話題的婦人也縮起了身子。
宋家日漸趨微,除了長房有出息外,族中多數子弟都無緣仕途,隻在家中經營田地鋪子度日,根本不敢和孟家叫板。孟將軍雖很少回京,可人家地位擺在那,正二品的蘭州總兵,掌著西北二十萬兵馬,隨便吩咐一聲就能把她們壓的出不來頭。
再者,宋家說是百年耕讀世家,可族中總有三五個好武厭文的,還指著孟將軍能提攜一二呢!
屋中一時靜默下來,二夫人有心想反諷回去,可這話她怎麼接!
還是隔房的三嬸出麵解了圍,“親家母說的事,咱們宋家人隻懂讀書不懂經營,自是沒有貴府富貴。”又轉向二夫人道:“二嫂也彆急,我看二侄媳婦是個康健的,她年紀還小急什麼?早晚能給你生三四個大胖孫子。”
這個三嬸,往日裡不太看得起二夫人的蠢笨,今日也是見屋中氣氛尷尬才不得不開口。
畢竟是喜慶日子,大家一人一句也就混過去了。
隻有孟母把話聽到了心裡,打算回府就打聽善婦科的聖手,誓要將女兒身體調養好。
她們這邊聊的不算開心,可連霄院的氣氛卻輕快的很。
呂凝霜將兩個兒子打扮的又貴氣又喜慶,一樣的大紅富貴團紋褂子,大紅綢緞褲子。
“奶娘看好煊哥,就說他鬨著要找爹爹。”呂凝霜叮囑煊哥的奶娘,三桂家的。
她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粉雕玉琢聰明伶俐,任誰看了都會喜歡。
庶子又怎樣?煊哥是二房的長孫!
今天晚上二爺肯定過來,恩恩愛愛一番後,讓他把煊哥記成嫡子,以後二房的家業就是她的了!
她的兒子占了嫡長子的位子,就算孟若華能生,也不過是嫡次子,能分到的三成家產就不算了!
或許,生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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