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的孩子隻值一百文嗎?
那自己拚死拚活的生孩子有什麼用!
還有孟若華,早不提晚不提,偏偏等自己出月子了就把珍珠提成通房,這不是明擺著和她作對嗎?
越想越氣,東西不敢摔,心中的火氣也無處釋放。
最後,她拽著雲竹狠狠擰了好幾把,這才消了些氣。
可憐雲竹不敢哭又不敢反抗,隻得硬生生的挨下了。
哎!做下人的命苦!
雲竹在黑暗中揉著青紫紅腫的胳膊,咬著牙偷偷流淚。
本來她在二夫人院子裡當差,被指給呂姨娘後也是勤勤懇懇的,對於呂姨娘的過分要求也時常勸阻一二,就想呂姨娘少惹禍連累她!
自己忍氣吞聲的受著呂姨娘的愚蠢,可最近呂姨娘野心愈發膨脹,人也跋扈了許多。
不僅在院子毫不顧忌的咒罵二少夫人,更是隨意打罵身邊人。
她們是下人,又不是傻愣愣的木頭樁子,被打了也會疼啊!
今天珍珠捷足先登占了二爺,呂姨娘生氣又收拾不了她,還讓二夫人承認了珍珠的身份。
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想著想著,委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想起今天二爺如此那般護著珍珠,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妄想。
在二爺的維護下,珍珠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掉!
囂張的呂姨娘,即便罵的再狠,也沒敢上手動珍珠一下!
如果呂姨娘打罵自己的時候,能得到二爺的維護該有多好。
起身點上了燈,她拿出手掌大的一麵銅鏡照了起來。
她的麵容不及珍珠明豔,可也稱得上秀美。對著鏡中的自己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兩頰上一對小小梨渦清晰浮現,使得微圓的臉蛋多了幾分俏皮。
如果珍珠可以,那自己呢?
她不就是在二少夫人壓了三年後才掙得一個通房?
自己也同樣伺候了呂姨娘三年,也該掙得一個通房才是!
越想越偏的雲竹,此刻已經陷入了旋渦,在自己設想的情境中無法自拔。
宋府眾人隻如往常睡了一夜,第二天剛做活的還有做活。
清早起來,空中飄著涼涼細雨。
十月底了,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
玲瓏搓著手,“今年的天有點怪啊,這個月份了還下雨,也沒那麼冷,我昨天還穿著單衣呢!”
她向外望了望,烏雲遮住了天光,一絲要停雨的跡象都沒有,沒準一會兒就變成雪珠子了呢!
翻出一件紅底繡五福紋的薄襖,玲瓏說道:“二少夫人穿這個吧!要不彆去榮喜院了,冒著雨過去淋濕了該生病了。”
是啊,今年冬天沒下兩場雪,直到明年三月份,一場大雪凍壞了很多莊稼。
孟若華拿過薄襖自己穿了起來,“再找件薄鬥篷披著,淋濕了也沒事。”
不能不去,今天還有事要安排呢。
呂凝霜安穩了,還有二夫人,再者孫姨娘看著怪可憐的,自己幫一幫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滿月宴一過,賬上又沒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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