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兄在西北戰場浴血奮戰守家為國,護的是國泰民安;她在京城資助有識之士,為的也是百姓能安居樂業。等這些人成長起來,不僅會是孟家的助力,也是百姓們的福音。
當然不能保證每一個人都會是好官,但她相信李霖是好官。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就廣撒網,多斂魚,擇優而從之。
李霖被她語氣中的平靜所感染,忍不住看了一眼,隻覺她的平靜下帶著無儘的悲傷。
暫且不去計較這些,隻說孟家夫人那句“能幫一個幫一個”,就足夠讓他動容。
雖然很簡答樸實,但恰恰就是這種簡單才最真誠。
要是某個大官唾沫橫飛的說半天,最後來一句這個,他肯定嗤之以鼻,覺得虛偽至極。
再說了,孟家的勢力都在軍中,聽說孟將軍也不喜歡磨磨唧唧的讀書人,想來他也不會跑到千裡之外的京城,來算計他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
“夫人大義,小生佩服。”李霖拱手道:“既然夫人想開書肆,那我等抄書的範圍就擴寬些,書肆總不能隻賣三五本書吧。”
“先生看著抄就行,反正書籍總不會虧。”
“如果沒事,先生就先回吧。”孟若華擺擺手,“路上小心,預祝先生明年能高中!”
李霖也不多停留,畢竟還要避嫌,再次感謝後才慢慢走了。
孟若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和他們讀書人說話費心!
剛想去山上再轉一回,就聽到身後一聲輕咳。
啊?有人偷聽到我們說話嗎?
孟若華連忙轉身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
“於家大哥,你都聽到了?”
沒錯,那個人就是於宴!
他長身玉立於山間,斑駁的樹影落在他黑色錦衣上,星星點點。
於宴走近兩步,“都聽到了。”
呃,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但孟若華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裝,在這個自幼就認識的人麵前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她好像忘了,自從嫁入後,她一直都這麼裝的。
孟若華臉上悄然爬上了一抹淺淡的紅暈,她用手扇了扇風,感覺甚是清亮。
“聽到就聽到,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她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輕鬆問道:“你剛來嗎?早上沒見到你?”
“午時過來的,想在山上轉轉就遇到你們了。”他的聲音溫潤低沉,有一種長時間沒開過口的暗啞。
看著他身後那棵枝丫繁盛的大樹,孟若華猜測道:“你不會又在樹上吧?”
“是。”
多大了,還往樹上藏?
孟若華看了一眼樹,又看了一眼於宴,總算忍住了沒問出來。
不是小時候了,有些話該咽下去就咽下去。
可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早就被於宴看在了眼裡。
他解釋道:“在樹上隱蔽,又能看的遠。”
看得遠?看那麼遠做什麼?
想起他錦衣衛的身份,孟若華很安分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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