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過是跪一跪,能出什麼事!
呂凝霜有些意外孟若華替她說話,趁著抽噎的間隙飛快的瞄了她一眼,卻隻看到了孟若華沒有任何破綻的淺笑。
孟若華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似沒察覺到屋中異樣的氛圍,“夫人這是因為什麼事情生氣?就算再生氣也該體諒下呂姨娘,她管著針線房的差事,又要照看兩個孩子,偶爾有些紕漏也是難免的。”
這句話真真是戳到了二夫人的心上,她不禁側目對著呂凝霜冷喝一聲,“針線房以後你就不用管了。”
呂凝霜一聽就急了,她怎麼甘心將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差事讓出去。
雖說隻是小小的針線房,可這兩個月她也著實收了些孝敬,最主要的是府中下人對她也越發的恭敬,是以往都沒有過的。
她好似真的成為了這個府裡的主子!
“姨母,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次吧!”呂凝霜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哭訴著,模樣甚是淒慘。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沒有鬆口將錢拿出來。
二夫人亦是在乎銀錢的,她冷哼一聲道:“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呂凝霜喏喏兩下,到底也沒有接話。
孟若華見狀,滿臉同情的說道:“呂姨娘也是第一次做,不懂得裡麵的原委也情有可原,夫人以後慢慢教導就是。”她視線轉到門口,似乎透過門簾看到了什麼,“畢竟是煊哥兒的生母,總要給煊哥兒留點臉麵。”
呂凝霜立時接口道:“姨母,看在煊哥兒的麵上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而且煊哥兒之前看我管家理事還非常自豪呢。”
當然自豪也是呂凝霜教的,她在煊哥兒跟前自誇自耀,天長日久的就影響了煊哥兒。
二夫人可不信,“他三兩歲的年紀,懂得什麼?”
孟若華閒閒道:“您不是說煊哥兒像他父親,自小就聰明,懂這些也不過為。”
二夫人不由的看了孟若華一眼,你到底是幫誰的?
馬方德不耐煩聽她們絮叨這些,擰著眉輕咳一聲,“先說衣料的事吧!”
呂凝霜覺得如果孟若華再幫她說幾句,一定能說動二夫人,卻忘了還有二舅舅在一旁等著。
二夫人拉回思緒,立即擺出三分威嚴,“凝霜,你說這件事怎麼辦?”
“衣料已經發下去了,也不能再收回來啊!”呂凝霜拿著帕子沾了沾眼角淚痕,“這是傳出去對府裡名聲也不好!”
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她如此想著,臉上多少就露出了幾分無畏。
馬方德與這個外甥女接觸少,不知其脾性,隻以為她是真的不知如何做,便冷哼一聲道:“不如外甥女就接了我手裡的那些料子吧!”
見呂凝霜一直不提銀錢的事,二夫人自是猜到了她的意思,正好馬方德的這個意見也合了她心意,便點頭同意道:“就按你舅舅說得做吧!”
呂凝霜眼眸微動,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孟若華,卻很意外的見到對方暗暗搖頭。
雖然她和孟若華一向是對立的,可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應該接受對方的建議。
低頭略一思索,呂凝霜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她讓哥哥供應府裡的新衣料是為了掙錢,若是接手了二舅舅的,那豈不是要砸到手裡了。
她又不知道什麼銷路!
“姨母、舅舅不是凝霜故意推脫,實在是手中沒有銀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