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軒本就是小小巧巧的,除了一明兩暗三間正房外,隻有左右兩間廂房。
為了爭奪東廂房的居住權,珍珠和雲竹又進行了一次爭吵,直到把宋辰安吵來,他擰著眉不耐煩的隨手一指,“珍珠伺候的時間長,你先選。”
珍珠毫無意外的選了東廂房,氣得雲竹抱著宋辰安的胳膊大哭,“二爺如此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把我提成通房呢!”
現在失了清白,又得不到二爺的寵愛,整日被珍珠打壓不算,呂姨娘見了更是動輒打罵,甚至稍得臉的丫鬟婆子都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宋辰安本就不喜歡雲竹,見她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本就普通的臉更是多了幾分邋遢,他心中嫌棄萬分,用力的拉出自己的胳膊,揮著衣袖劃清界限,冷冷道:“如果不願意做通房,你就還回去做丫鬟。”
雲竹一聽,立即就愣怔在原地。
回去?還回得去嗎?
從通房丫鬟降成普通丫鬟,先不說呂姨娘能不能容下她,就府中這些的人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宋辰安見雲竹閉上了嘴,耳邊頓時清淨了許多,袖子一甩便走了出去。
留下眾人皆是一臉的驚愕,紛紛下了結論:二爺果然不待見雲竹。
珍珠更是幸災樂禍的揮了揮帕子,“還以為在二爺心裡多重要呢,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玩意!”
雲竹與珍珠爭鬥已久,聽到她的諷刺也顧不上傷心,胡亂摸了一把臉,叉著腰便尖聲叫道:“你又以為你有多重要,還不是和我一樣被二爺趕了出來!”
珍珠甩著月白繡出水芙蓉的錦帕道:“不重要又怎麼樣,就算二爺將我打回普通丫鬟,我還有青楓院可以回。”
二少夫人可說過不會不管她!
雲竹斜挑著眼角道:“沒了利用價值,你以為二少夫人還會管你!”
“二少夫人自是不會不管珍珠,倒是不知道呂姨娘會不會管你!”珊瑚穿著一件大紅緞麵小襖悠然而來,往日和氣喜慶的臉上滿是嚴肅,看得眾人皆是一臉驚訝。
原來珊瑚也有生氣的時候啊!
往日總是見她和和氣氣的與眾人閒聊,還真沒見過她冷臉的樣子。
珊瑚雖說隻是二等丫鬟,可是大家都知道她很受孟若華重視,被她這樣嗆嘴,雲竹喏喏兩下也沒敢回嘴,畢竟剛才的話是她越距了,有些話她們背地裡說可以,當著青楓院的人可不能說。
雖說二少夫人現在不管家,平日帶人也溫和,可主子就是主子,不是她能輕易得罪的。
見雲竹沒再說什麼,珊瑚也不揪著不放,眼神掃過站在正房門口的李語琴,非常客氣的解釋道:“二少夫人讓我過來看看,若是缺了什麼儘管找她去要。”
這話明著是說給她們三個人的,實際上隻是說給珍珠的,李語琴和雲竹自然不會厚著臉皮去青楓院。
珍珠將珊瑚讓進了東廂,東西還未收拾,零零碎碎的堆了一地。
珊瑚玩笑道:“看你的東西可真不少啊!”
珍珠勉強扒拉出一個凳子,讓珊瑚坐下,“都是二爺和二少夫人賞的,你也知道我是存不下銀錢的,發了月錢就置辦東西。”
珊瑚笑了笑,轉述了孟若華的吩咐,最後裝似不經意的道:“你們都住在落霞軒,二爺身邊也沒個貼心人了,也不知道蘅西院那幾個小丫頭能不能伺候好二爺。”
珍珠與珊瑚共事好幾年,對彼此都非常了解。
珊瑚說這樣的話,就是吃準了珍珠能聽明白。
而領悟到意思的珍珠,不由的用力握了握珊瑚的手,對著她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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