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秋聽了肖哥父母往日的趣事,樂的捧腹大笑。
躊躇一會,他小心翼翼的問
“肖哥,你上警校,你母親支持嗎?”
肖秉義默默搖頭,答道
“我報考時沒敢說。直到收到錄取通知書,才回家說了。”
“父親當晚喝醉了,母親知道後,睡了三天三夜,流著淚不吃不喝。我知道傷她心了。”
邱小秋驚愕,瞅瞅他問“後來咋解決的呢?”
肖秉義笑道“她幾天不睬我,我跟她悄悄保證。”
“警校畢業,留校教書,她這才有了精神。”
“還要求我,教警察好好做人,不要再魚肉百姓了。”
邱小秋遲疑著問“肖哥,日本小隊長去了你家嗎?”
肖秉義搖頭答道“沒進門,隻是請我父親去了警所。後來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他停一會茫然的說“父親回來,和我媽一夜沒睡。我偷聽到,日本人拿我母子倆要挾。”
“第二天一大早,父親到我房間盯我好一會。最後歎一口氣,去了警所。”
邱小秋興致很高“肖哥,我還想問,你跟周小雨可謂青梅竹馬,之後還有聯係嗎?”
肖秉義搖頭“我休學,她也跟著去了南京。直到我考取警校那年,隻遠遠的見她一麵。”
“她站在街對麵看著我,好像有話要跟我說。我當時忙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沒搭上腔。”
“老實說,當時我們雙方都不好意思。再就是,感覺相互之間生分了。”
邱小秋又問“肖哥,我聽說,警校學生大都參加了保密局,你到底為何不肯簽字呢?”
肖秉義顯然還沒從回憶中完全回過神來,喃喃的說
“為秉持正義的堅守。再說,我職業是執法,無黨無派,才能保持公正。”
邱小秋拿出筆記本,追問“肖哥,你能跟我說說當時簽字的情景嗎?我很想知道。”
肖秉義瞅瞅他,點點頭“行,為了你能成為作家,給你貢獻點素材。”
……
1948年6月最後一天,肖秉義一改不合群性格,參加了警校舉辦的畢業生文娛晚會。
還破天荒的,準備在晚會上表演二胡曲《長城遙》。
他太高興了,次日,他就要領畢業證和派遣證。
中午還和領人單位代表共進午餐。這讓他無比興奮。
之前在填個人誌向時,他隻填了南京警察廳某警署。
準備從基層開啟斯人之“神探”路。
喝一頓分彆酒,斯人就要走上工作崗位,能拿薪水養家了。
能當警察破案,這是他終身之追求。沒有什麼事情,能比這件事更高興了。
表演節目輪到他上場,剛坐下試了一下二胡,卻被幾個便衣帶走。
他被帶到主任辦公室,宋中堅拍桌子,語氣淩厲
“肖秉義,你膽不小。”
他將一本書推至桌前,喝道
“這本書在你枕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肖秉義莫名其妙,伸頭看看,是一本嶄新的《共產黨宣言》,自然嚇一跳。辨道
“宋主任,我從未見過這本書,這書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誰,放我枕下的。”
“你還不老實交代?你看這本書,就是通共行為。”
“好在事情還可以挽回,就看你態度了。”
肖秉義從來沒有涉及此類書刊,地下黨什麼模樣,他一無所知。
他聽對方話外之音,驀然想起主任昨天,親切和藹要求他,提交兩份加入組織申請書。
當時,他低著頭不吭聲。雖未明確表態,但不表態,等於表了態他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