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國粗呷口茶,悠閒的放下,拿起報紙說
“順便告訴你,幾個獄警已停職反省。你幾個弟兄正檢舉你。”
“我證明人一大把。奶奶的,進來了,還不知道反省。”
“小東北”躺竹凳上,動不能動,腰酸背痛。咬牙堅持。
到了開飯時間,“小東北”熬不住,開始客氣了
“解放軍同誌,俺可以吃飯嗎?”
任國粗放下報紙,點點頭“當然可以呀,聽說你喜歡小灶。我讓他們給你‘開小灶’。”
兩名戰士送來午飯,托盤中,一個飯盒,兩個大碗。
任國粗打開飯盒,狼吞虎咽吃起來。屋內頓有青菜燒豬肉的味道。
“小東北”掙紮一下,問“解放軍首長,俺能坐起來吃飯嗎?”
任國粗放下筷子說“起來乾什麼?你現在是被特殊照顧之人。帶吃帶睡吧。”
端起特製的胡辣湯,捏住他鼻子直接灌下去。然後說
“被人服侍的感覺不錯吧?我負責做你思想工作,專門為你服務。先喝口湯,潤潤嗓子。”
“小東北”被嗆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胡辣湯被咳出,順著嘴角流向頸子。張嘴要喊,又被塞一窩窩頭。
任國粗笑著問“不要激動,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
“噢,忘了,聽說你每頓要喝點馬尿,我已給你準備了。”
“不,不不不,俺不喝,俺不能喝!”
“小東北”掙紮一下,猛烈的咳嗽一陣後,喘著氣,看樣子想擠出點笑容,卻隻咧了咧嘴。
“主任首長,俺知道錯了。你是俺祖宗,俺服你了。俺一定遵守政府規矩,不搞特殊。”
任國粗忍住笑,點點頭“看來你思想有進步,希望你行動能跟上。將偷運物品東西的獄警名單報來。”
“每個人偷運幾回?運的啥東西?錢哪兒來的?都寫清楚。承諾今後服從監獄管理。”
“行行行,俺回監房就寫。”
“不行,馬上就寫,就在這兒寫。”
任國粗最後拿到三個偷運食品的獄警證據。細看觸目驚心。
“小東北”外麵的同夥,逢年過節,都給這些獄警進貢。
偷運物品,進監獄一箱,必須留兩箱。以此類推,一隻雞進來,獄警留兩隻。
更令他驚訝的是,“小東北”幾人還抽大煙。煙槍由獄警代藏。這還得了?
通過互相揭發檢舉,留用人員大部都或多或少乾過這等事。
任國粗無奈,法不執眾。囿於兵力有限,隻好暫時以加強教育為主。
他聽說肖秉義為舊警察,有意讓他去6號監房。想試一下“小東北”改了沒有。
“小東北”正窩火,見抓捕自己的肖警官送上門來,心中一喜。
打他一頓還不解氣,又揪他頭發,拖拽下床。
“肖警官,你也有今天?你還認識俺們嗎?是不是來當臥底告密?拉泡屎,讓他吃下去。”
肖秉義被揍一頓沒還手,是想保留一點點被留用的希望。但淤積的怒火已到爆發的臨界點。
看“小東北”還沒有罷手的意思,還如此囂張。痛定思痛。
老子都進來了,還怕啥?這幾個東東,不治他一下,今後咋混?
他坐回床沿,翻翻眼皮,打一個哈欠,伸一個懶腰。仿佛一隻打盹的老虎醒了似的。
他咧嘴笑笑“各位兄弟,大家能重聚,是緣分未了。不如交個朋友,我出去了,還能給你們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