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義擔心他履曆過不了關。考慮他心情不好,不好直說。
可不說又不行。最後遲疑著說
“不過,當兵要審查你的履曆。隻要沒乾過壞事,應該問題不大。”
常寶寶呆了一會,歎一口氣,有些沮喪。起身去開門,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你現在忙,等你有工夫再說吧。不打攪了。”
肖秉義送走他後,坐那兒靜靜的想。
常寶寶目前孤身一人,當兵確實是最佳選擇。
可是,他究竟乾過些什麼呢?想來竟有些忐忑。夜深人靜,彷徨良久。
感覺天井“咚咚”響了兩聲,好像有人跳進了天井,接著是刺刀舔門閂的聲音。
他脖子上不覺颼颼地掠過一縷涼氣,立刻想起常寶寶的提醒。
娘的個頭,還真有人來害斯人?下意識的摸摸涼颼颼的脖子。
癱靠椅子上屛住氣息,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助與悲哀。
期待和恐懼像黑夜一樣籠罩著他,炙烤著他,吞噬著他。
不能等死,等著被彆人宰割。
他反應過來,將槍插後腰,床上偽裝一下,躲到門後。
後門“吱呀”一聲,緩緩推開。閃進兩個黑影。躡手躡腳,推房門直奔床鋪。
肖秉義握著擀麵杖,將門輕輕推上。準備甕中捉鱉。
二人對床上被子一頓猛刺,然後擦根火柴。湊過去一看,床上沒人。
“阿耶,這就怪了,史老板說看他進門的,人呢?”
另一位答道“我講他還在住院,你偏不信,趕快離開。”
二人轉身要出房門,一人去開門,被一棍子砸胳膊上,蹲下輕聲叫喚。
“哎喲,大哥,你砸我胳膊乾什麼?疼死我了。”
大哥愣在那兒,就聽耳旁生風,頓覺不好。剛要喊,頭上已挨一悶棍,倒下。
黑暗中,肖秉義搜出兩把短刀,將二人捆了個結實。
點亮罩子燈,看二人都不認識。被稱大哥的已昏迷,他輕聲對小弟喝道
“說吧,帶刀找我乾什麼?”
小弟哆嗦著交代,二人前來找他算賬。既然失敗了,要殺要剮,隨便。
肖秉義奇怪“你找老子算什麼賬?快說。”
他忽然將那人衣領翻過來看看。沒有氰化鉀,估計不是正宗特務。
“不說可以,老子先割掉你下身那玩意,絕你八代。”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小弟慌了。
“說吧,偷偷摸摸來我家乾什麼?”
“我們想偷點東西,家裡生活困難,沒辦法。”
小弟顯然是在扯謊。
肖秉義沒再廢話,動手扒他褲子。
“我說,我說。我說了你不會殺了我們吧?”
肖秉義停下,坐回去,丟一句
“說吧,你再騙人,老子不再跟你廢話。”
“我哥弟倆賭博輸了,有人給錢買你人頭。我倆是第一回乾。”
“現在是給你機會,你再不說真話,老子動手沒商量。”
肖秉義恐嚇道。
“我說,我說。有一老板跟我們講,你欠他大洋不還。讓我倆結果了你,給二百大洋。”
“那人聽口音是南京人。好像是生意人。我說的都是真話。”
“那人姓什麼,叫什麼?”肖秉義問。
“那人說姓史,曆史的史。我倆喊他史老板。”
“你們在哪兒認識的?”肖秉義警覺的問。
“在南京‘萬風樓’認識的,當時我倆輸的不敢回家,我哥要將老婆押上。”
“後來被史老板拉到一旁,談了這筆生意。你行行好,我們是輸昏了頭,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再問你,你要據實回答。南京‘萬鳳樓’賭場在哪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