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給朱大明茶杯倒滿水,提醒道“肖秉義歸你管,對他也要實事求是。”
“我看這個人很典型,對他的改造不能急於求成。他跟其他留用警察,還是有區彆的。”
劉傑看他低頭無語,繼續說“舊社會給他的是傷痕。警察身上的惡習,他沒染上多少。”
“但他思想認識模糊。軍管會要加強學習,加強思想引導,並針對性的解決他的問題。”
“什麼叫憑本事吃飯?沒有好得社會製度。個人本事再大,也難以施展得開。”
“舊社會,他一身本事,卻在街上撿垃圾,就很能說明問題。”
他瞥一眼朱大明,語重心長道。
“你要幫助他認清,新舊社會本質區彆,引導他,自覺為人民服務。”
“這次對他的舉報,我考慮,很有可能是敵特嫁禍於他,要謹慎對待。”
“如真這樣,說明他對敵特有威脅,欲置他於死地而後快。”
“大明啊!我們都麵臨一個陌生的領域,一個看不見硝煙的新戰場。”
“我們的經驗,可能跟不上形勢的變化了。”
“必須邊適應、邊學習,乾好工作。給黨和人民,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朱大明回到辦公室,感覺劉局小題大做,他想不通。
不就是對柳蕙和肖秉義隔離了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回味領導的提醒,耳邊回響著,肖秉義那天站鐵門裡的嘶喊。
思來想去,必須儘快解決舉報問題。
他準備找幾人,就舉報的問題,征求意見。
然而,一件突發事件,打亂了他的部署。
橫山腳下一村民報警,稱他發現橫山山口有六具屍體,都是本村村民。
村長看死者有他兒子,開始不願報案。在他一再堅持下,才勉強同意。
朱大明隻好讓李小滿先去保護現場,調查取證。自己去了隔離室。
肖秉義對又被隔離,鬨不清還有啥情況?好在對斯人成為隔離專業戶,已無所謂了。
正翹著二郎腿,鼻子裡哼著二胡曲,搖頭擺尾,做拉二胡動作。
見朱大明開門,他想問隔離原因。看他臉色不好,起身等著發落。
朱大明瞥他一眼“肖秉義,你悠閒的很呢?你坐下。我有一事跟你講。”
“橫山山口死了六個村民,你看如何偵破?”
肖秉義疑惑的問“怎麼死的?槍傷,還是刀傷?”
朱大明搖頭“李小滿剛去,情況還不清楚。你估計是不是特務乾的?”
肖秉義想都沒想,答道“不是特務,誰敢殺這麼多人?且慢,是不是去南京那條山道?”
見他點頭,心裡咯噔一下。他已猜到,可能是“朱大王”六人遭難了。
心裡自責不已。“朱大王”早就說過東邊山頭有特務。當時沒在意,後來又忘了。
娘的個頭,他們的死,斯人也有責任啊!
不對,“朱大王”說過,他們和特務井水不犯河水。特務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動手。
他們清楚,政府對死六個村民,肯定要立案偵破。這樣做,不符合他們的潛伏要求。
不好,很有可能是張玉成所為。
這家夥買通“朱大王”行凶,看我全家安然無恙。生怕暴露,殺人滅口。
還是不對,張玉成已暗中自首。他沒必要再行此舉,肯定是他背後的鄭老板。
啊呀,張玉成也有危險。
怪隻怪,為放長線釣大魚,沒有及時抓捕鄭老板。
這幾天忙七忙八,跟著又被連續隔離。未對他實施監視。
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他急道。
“朱局長,快,快抓捕西街敲洋鐵簸箕的那家鄭老板,夥計可能也不是好東西。”